他撂下筆,身子往後一靠。眼神直接落在了玉笙身上的鬥篷上。那目光直接卻是滾燙,眼神上下撇了一樣,薄唇直接吐出兩個字:“脫了。”
玉笙咬著唇,低下頭麵無表情的拉開領口的細繩,鬥篷從身上滑落露出裏麵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那件豆綠色的宮女服。
整個東宮上下,府中的宮女們穿的就是這件,玉笙實在是羞恥,這才不得已在外麵披了件鬥篷。可繞是這樣,一路上低著頭走過來,一張臉還是紅的不行。
“嘖……有些小了。”
書案邊,陳琢一臉遺憾的搖搖頭,目光落在她那被掐的細細的腰上,好一會兒才挪開。
背後那白玉宮燈裏的燭火還在燃著,陳琢單手摸索著大拇指上的玉板子,冠冕堂皇的問:“你到我書房來做什麼。”
不是殿下叫我來的麼?這話剛要脫口而出,玉笙想倒之前自己喊錯之後,被翻來覆去的責罰。
貝齒咬了咬下唇,她漲紅著一張臉,支吾著吐出熟悉的對話:“奴……奴想給少爺唱曲兒。”
陳琢那雙冰冷暗了暗,眼中似乎是閃過一絲笑意,卻又很快的消失不見。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反扣在桌麵上,敲了敲。
涼薄的眼神看著她:“趴上來,到這兒唱。”玉笙看著桌麵,膝蓋就是一痛。太子殿下這哪裏是聽她唱?
他這分明是想聽她哼。
玉笙咬著唇,卻是不敢拒絕,從善如流的走上前,豆綠色的衣裙又短又緊,稍微一動就什麼都藏不住。
她就這樣趴在書案上,‘唱’了一個晚上。
等身後那盞白玉燈盞裏的燭火都燒見了底,晃蕩的桌麵才停下來。陳琢打橫將懷中的人抱起,隨手扔到軟塌上。
玉笙整個人渾身通紅,拉起一側的毛毯往裏側滾了滾,擋住身子,可臉上的紅潮還是掩飾不住。
特別是一雙杏眼,裏麵就如同永遠含著水一般,浸滿了,水汪汪的。
反觀太子整個人衣裳完整,隻下擺淩亂了些,他斜躺在軟塌上,月白色的華服尊貴非常,依舊是那風光霽月的翩翩君子。
瞧見她這模樣,隨手往自己身上抹了一把,笑她:“你怎麼這麼多水?沒見過你這麼能哭的。”一哭起來就止不住,發大水一樣。
玉笙剛伺候他舒爽了,知曉他這個時候不會發脾氣,拉高毛毯擋住臉,不回。
“還使起小性子來了。”太子嗓音低沉沙啞,側首問她:“不喜歡做這事?”
玉笙裝死,不吭聲兒。
太子唇角一勾,隨手拿起一本書,隨口念道:“丫鬟走入書房,借著唱曲兒的名聲行不軌之事,紅燭翻滾,翻雲覆雨之間……”
陳琢這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書就被人抽走,他眉心往上一楊,清淩淩的一雙眼睛看著她:“這戲本子不是你自己寫的?”
她就知道……這半個月來,日日折騰,折騰一回換一本書。合著在這等著呢?這事還是沒過去。
玉笙手中攥緊那書,隻得先發製人。杏仁眼中立馬溢出水,含在眼中轉啊轉,總算是劈裏啪啦掉了下來,她哭得楚楚可憐:“殿下是不是嫌棄玉笙了?”
她之前是瘦馬,如今可是太子的人,寫這些淫.詞浪句就是大罪。她自打入東宮以來,就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可沒想到還是被太子察覺。
眼尾一紅,她渾身顫抖。
“嘖……小可憐。”戲調一聲,太子手掌伸過去,隨意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別裝了,當初接你回東宮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
揚州城的美女何止千萬?她又是那樣低賤的出生,區區一個任人擺動的瘦馬,能被當今太子殿下接入東宮,還給了名分。
說她心思單純,沒有手段,誰信?
打了個哭嗝,玉笙乖順的依偎在他懷中,順著他的手看過去,落在了那淩亂不堪的書案上。
時間仿若回到了半年前,她憶起自己當初是如何使了千百轉手段,跪在他的書案下,求這個男人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