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魯師傅的口音卻不大像湘西口音?”
聽師父這麼一問,魯老七先是微微一怔,而後又微笑起來說:“我母親是江西人,小時在江西也呆過幾年,所以也帶些那邊的口音。”
師父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魯師傅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沒有?”
魯老七聞言即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一樣,半晌才說:“先生若問起這招煞的髒東西嘛,卻實在沒聽過也想不起來,這一帶應該是沒有的。”
師父默默點了點頭,便不再與魯老七說話,而後轉向我說:“現在估計已經是卯時了,你先守燈,等巳時三刻我出來換你。千萬不能讓它滅了,就算有些動靜,也趕緊去叫醒我。”
因為我知道此時死屍的七竅、咽喉、胸背四肢已經完全被師父封死,應該不會再起煞了。所以我癡癡地點了點頭,答應先讓師父休息。
師父也是的確累了,靠在一角落裏沒多久便睡著了。
因為剛才我確實被毛屍給嚇壞了,所以在東南角守燈的時候盡可能地離死屍遠一些,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生怕他萬一真的又突然起煞。
就在這時,那魯老七又過來小聲地笑嘻嘻地對我說:“你這女娃子挺不錯的,剛才居然敢去給喜神換符,表現不錯。”
麵對他的誇獎,我也隻是微微一笑,他那裏曉得我剛才麵懸一線的恐懼呢?
魯老七又說:“女娃子,想必你陪你師父走了一夜的腳也累了吧,不如你先睡著,我替你守會燈吧,反正老頭子我昨晚睡得很早,瞌睡也少。”
“您……行嗎?”我癡癡地問。
“嗬嗬,你這小娃子,來我這裏住店的先生多了去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幫人守燈了。你就安心睡吧,一會到了午時,我去給你做飯,自然叫醒你師父。”
我當時也確實困得不行了,聽他這麼說,於是欣然答應,然後到桌子後麵躺下了,很快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正睡的香的時候卻被師父的叫聲驚醒。
“陰燈怎麼滅了?”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看到師父驚詫的表情,也是嚇得一跳,猛然坐了起來,師父又朝我吼道:“你怎麼可以睡著的?”
我委屈地說:“是魯爺爺說他幫我守燈,然後讓我睡得。”
然後我們看向魯老七,隻見魯老七卻從裏間走了出來,看了看陰燈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道:“呀,老頭子我剛進去喝了口水,出來陰燈怎麼就滅了?”
“不好!”師父又是一驚一乍。
“怎麼了?”
“喜神不見了!”
聽了這話,我和魯老七同時朝門板那邊望去,果然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