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樹回頭看向西卡,詢問她的覺悟。麵對與自己的七大不可思議的一戰,不能消耗靈力和體力。這是從理性思考中得出的結論,兩個人想做的事情隻是多餘的。但考慮到他們作為陰陽師和破魔師的立場,兩人是對的。
因為,糾正陰陽之理,恢複本來麵目是與黑暗作戰的使命。
“我也去吧,隻有你們兩個人,我可不放心。”
“是的。”
盡管嘴上是這麼說的,佑樹卻覺得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兩人,這才是違背人性和破魔師道路的。特別是如果讓扮演目付的賀川知道了旁觀的事情,他會狠狠地罵佑樹,報告作為破魔師是不適當的。
隨著月光奏鳴曲的響起,站在音樂室前的四個人打開門走了進去。可能是在舊校舍結束使用關閉時,用具和備件被拆除,設置在音樂室的當時備件除了大鋼琴之外都被拆除。
“隻剩下鋼琴了。”
“是的。好像把不需要的東西或者太大搬起來很麻煩的東西都放在這裏了。我還記得,拆除的時候要收回來。”
“剛才的音樂來自那架鋼琴。”
“是啊。”
西卡像靈視一樣觀察大鋼琴。沒有人會喜歡在人跡罕至的音樂室裏彈鋼琴。而且正門已經封鎖,沒有辦法進入舊校舍內部。
“那是不需要的東西吧?那麼,破壞也沒什麼問題。”
“嗯——怎麼說呢?被封鎖已經五十年了,而且管理也不嚴,所以我覺得情況不太好。”
對於主張破壞大鋼琴更快捷的茂木,花子聳了聳肩。就在這時,三角鋼琴本身發出微弱的藍光,剛才不在場的演奏者在西卡們麵前出現了。她是一個穿著舊水手服的女孩。
“那個人是天才鋼琴家和受歡迎的中學生。”
“還是留戀上鋼琴了?”
一個前途無量的天才鋼琴家,如果她的誌向中途就完成了,那麼留戀並堅持下去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是,如果她在音樂室裏已經呆了五十年,那麼她一定會變成一個地縛靈。因此,她現在已經是邪惡的了。
“已經彈了五十年了,彈夠了吧?”
“茂木,等一下。”
當時,西卡沒有錯過彈奏月光奏鳴曲的少女的眼中流下的一滴淚。
“她在哭。”
“而且那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這個穿著舊水手服的女孩,紮著一條充滿昭和感的辮子,的確在哭泣。也許是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彈鋼琴的緣故,剛才就聽到了陰鬱的月光奏鳴曲。那不是自己彈的。覺得在向西卡們抱怨並沒有留在這個世界。
“喂,你是為什麼傷心才彈鋼琴的?是因為半途而廢的遺憾嗎?”
茂木歎了口氣,問那位天才鋼琴家少女。她是五十年前死去的人,從過去的昭和時代遺留下來。從那天起,她的時間就停止了。
“如果你難過,為什麼不停止彈鋼琴?”
少女為無可奈何的境遇而歎息,像是要從無為的狀況中擺脫出來似的,用拚命的眼光盯著四個人。那雙眼睛裏沒有惡意,西卡和佑樹感覺到了。同時意識到並不是自願留在這個世界,繼續彈鋼琴。
“聽著,我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惡意。”
“啊,可是,她為什麼要留在這個世界上呢?看來,她對彈鋼琴並不留戀,而是想向我們訴說什麼呢?”
“不知道,以防萬一,還是警戒一下周圍比較好。”
或許是聞到了看不見西卡的第六感的危險氣息,她從櫻花形狀的腰包裏取出幾張護身符擺好姿勢,同時豎起食指和中指吟出了咒語。
“身心守護,急急如律令!”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起點散發出柔和的陽光般的溫暖氣息。
與此同時,佑樹拿出陣羽織背後的護身符,念起了咒語。
“式神顯現,急急如律令!”
佑樹手邊出現了一把刀形的劍,看起來像是火焰。他輕輕一揮長刀,擺出被稱為地麵姿勢的下級姿勢。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以防禦為主的姿態。
“如果你穿著被詛咒的紅菱豔,我來背負斬斷你雙腿的任務吧。”
茂木全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徑直向大鋼琴走去。
臉上帶著痛苦表情的少女的訴苦傳達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那與其說是聽覺,不如說是直接到達大腦的迫切願望。然後茂木在西卡的注視下伸手去彈鋼琴,突然停了下來。
那是因為四個人各自感覺到強烈的殺意和拒絕佑樹他們的意誌包圍著音樂室,針對著自己。
“好像有個下流一直軟禁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