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宿主,注意安全,繞過前麵這個院子就是謝康的院子了。”
秋嫻似是而非地應了一聲,提了提裙擺一溜煙小跑衝進去!
幾個內監震驚了兩秒,飛快地衝上去阻攔——他們可不能讓長公主進去壞事兒啊!
秋嫻一連避過四個內監,總算到了謝康院子門口,兩個麵容冰冷的內監站在門口,見秋嫻過來,伸手阻攔,秋嫻知道這些內監陰狠的勁兒,幹脆提著裙擺站在門口喊道:“謝康,本宮的小太監不見了,你幫著找一下啊!”
露荷:“……”
係統:“……宿主,長公主忽然變得很接地氣了。”
“先把人找到再說!”
內監們早已圍過來,麵麵相覷,都不敢上前——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長公主殿下,稍有不慎,難保陛下不大怒。
秋嫻隻嚎了兩嗓子,裏麵的門就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內監用絲錦手絹疊成方形,捂著嘴,一張慘白的臉在月光的照樣下格外滲人,偏偏他還彎著眉眼看似慈眉善目的笑:“更深露重,殿下不好好在殿裏休息,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司禮監全是入不得殿下眼的奴才,殿下還是莫要往司禮監跑,否則陛下可要怪罪老奴了。”
隨著他的出現,院子裏再次鴉雀無聲,內監們默默行禮,竟然比見了她這個長公主還誇張。
不過閹人說話果然陰陽怪氣,好像他被怪罪就是自己的錯一樣。
秋嫻慢吞吞道:“本宮有個小太監聽說被你們司禮監捉起來了,這不對吧謝康,雖然你是父皇跟前的人,但這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都伸到本宮宮裏來了。”
“原來小豆子是長公主宮裏的人。”謝康依舊掩了口鼻淡淡地笑,“老奴看這小奴才機敏聰慧,想著從監欄院調到司禮監來,看來還是老奴奪愛了。”
秋嫻點頭:“這漆公公莫非是腦子糊塗還是耳朵聾了?本宮身邊的宮女既然都把小豆子調到我宮裏來了,你調人過來他還一聲不吭,委實是個刁奴!”
謝康淡笑著也微微點頭,眸光卻詭詐地危險一眯:“這奴才確實失職,老奴看他既然耳聾,那這耳朵放在腦袋上,不要也罷!”
最後四字帶著一股陰戾,內監們不由自主哆嗦一下,似乎也想到了漆公公會有怎樣的慘狀了。
“那人呢?”秋嫻微微抬著下巴,“本宮的宮人。”
“還不把小豆子帶出來?”謝康頭也不回地道。
秋嫻順著他的後背往後麵的屋子裏看去,黑洞洞的大門,除了被月光照亮的一寸,竟然連燈都不點。
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在搞些什麼。
她眸光冷淡地瞥了謝康一眼,見他仍然十分淡然地微笑,不由感慨這些內監之所以能禍亂朝綱,首先心理素質就夠硬。
很快兩個內監架著一個小人走出來,此時他穿著一件不合時宜的寬大的內監服,顯得他身材瘦小,一張臉像是在水裏泡過似的慘白,雙腿顫顫,似乎也站不穩。
見到月光下的秋嫻,梅聿驚恐又慌亂的眼眸搖曳了一下,仿佛漸漸找到重心般抖了抖唇:“殿下……”
他可憐巴巴的,配上那副漂亮的容貌,是十分嬌弱又招人憐愛的,可秋嫻還得端著長公主的架子:“這是在做什麼?本宮可有允許你調職?來了本宮的地兒就好好做,別整天想著去別的地兒。”
秋嫻是在指桑罵槐,她說完後不經意瞟了謝康一眼,見他未有怒容,仍舊恭敬地看著他,一時心裏不免發怵。
謝康卻揮揮手:“還不把小豆子交給殿下?”
兩個內監雖然低著頭,卻毫不客氣地把梅聿推出來,梅聿膝蓋一軟,撲通一下跪在秋嫻麵前,因為爬不起來,幹脆就地給秋嫻磕了個頭。
“殿下……”他稚嫩的嗓音有些發顫,似乎還陷在深刻的恐懼之中。
“走吧,以後莫要再亂跑了。”秋嫻說完,示意跟過來的宮人把梅聿架起來。
秋嫻出了司禮監,才拍拍胸脯顫聲道:“統,你說這謝康該不會殺我滅口吧?”
係統默了默:“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種問題?目前沒有接到劇情歪掉的警報,你做事多動動腦子啊。”
秋嫻怒了:“我怎麼沒動腦子?我脖子上的東西難不成是個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