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他住這兒?”邢教官表情怪異。
“這裏安全著呢。”秋嫻敲了敲房門,挑眉笑道,“連我學弟進來都得敲門好麼?”
“好吧。”邢教官隻好道,“這孩子就拜托你了。”
秋嫻擺手,示意他趕緊退下,等邢教官出去後關上門,她才轉眸看向宗唯。
跟上次在地下引起的惡性鬥毆事件,此時的宗唯看上去足有十一二歲左右,頭發短了些,鬢角鏟青,劉海也剪得短短的,別提要多清爽,隻是此時他顴骨發青,嘴角也掛了彩,額頭蒙著紗布,又吊著一條胳膊,有一種頹然的安靜。
秋嫻走到他麵前,毫不避諱彎腰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叫宗唯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問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盯著人看很沒禮貌?”
秋嫻笑了一下:“你在我的地盤我想怎麼看你怎麼看,怎麼?有意見?”
宗唯撇開視線,知道跟這樣胡攪蠻纏的人糾纏是沒有好結果的。
秋嫻說完,就抽出床頭的病曆卡開始查看。
宗唯往後靠了靠,沒打算再從她嘴裏聽見好話,卻冷不丁聽見秋嫻問道:“又挨打了?”
“怎麼可能?”不等腦子思考,反駁的話先脫口而出,觸到秋嫻饒有興致的眼神,他又撇開視線。
“我想也是啊。”秋嫻用圓珠筆點著病曆卡,用回憶的口吻道,“當年剛進入培訓部訓練的小不點就能殺了那麼多人,現在要是挨了打,我反而覺得當年白鼓勵你了。”
“真看不出來你把那種話叫做鼓勵。”宗唯聞言又轉過頭,眸光淡淡看向秋嫻,一雙冷漠的瞳仁黑白分明,“我以為你是在鼓勵我去殺人。”
“當然了。”秋嫻理直氣壯地道,“殺手不殺人還能叫殺手?殺人可是在這裏的立身之本。”
宗唯聽了這話,卻隻是冰冷地彎了彎嘴角,並沒有表示任何態度。
秋嫻滿不在乎地把病曆卡放回去,又笑著問道:“這次殺了多少人呢?”
宗唯冷冷看著她。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秋嫻笑容輕鬆,“你能活著站在這裏不就是殺了人的證明?”
係統:“……你這樣刺激他不太好吧?要是他討厭你怎麼辦?”
“他本來就討厭我啊。”秋嫻隨意地道,“不然-99的好感度是怎麼來的?還不就是因為他討厭我,雖然我也記不太清楚撞壞腦袋之前的事情了,不過他討厭我這件事倒是可以肯定的。”
係統:“……好吧,隨便你,不過你要記得你是要刷好感度的。”
宗唯沒有說話。
秋嫻勾唇笑了笑,抬手撩了一下頭發,轉身出去,剛一關上辦公室的門,正好和護士麵對麵經過,護士見到她,如蒙大赦:“雪利醫生!你總算來了!我們都快忙死了!”
“隻要不是大手術都不要找我。”秋嫻笑眯眯地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其他的都自己搞定,你們可是護士呢。”
護士無比心碎地表情看向秋嫻:“雪利醫生,這次真的需要你幫幫忙,傷員太多了,而且受傷的方式五花八門,有精力的孩子還在病房裏吵著要報仇,剛縫好的傷口馬上又裂開了。”
“有多少啊?”秋嫻嗤笑一聲,“比當年地下場鬥毆還要多?”
護士糾結了一下:“大概……小兩百人吧。”
秋嫻點煙的動作一頓:“……什麼?”
護士煩悶地撓頭:“就是有大概兩百人,剛才死了八個都抬出去了,傷勢太重了,沒有搶救回來,而且咱們醫務室的設備也不夠用啊。”
秋嫻兩根手指撚著煙:“那倒是,不過怎麼傷亡這麼多?我以為是鬥毆來著,原來是恐怖襲擊啊,怎麼沒聽見島上的警報呢?”
“就是鬥毆啊。”護士道。
“……啥?”
“就是鬥毆。”護士道,“真槍實彈的鬥,手雷把訓練場都炸塌了。”
秋嫻:“……”
她還沒回過神來,一個男護士就走了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雪利醫生,調查組的人來了。”
秋嫻扭頭,就見幾個穿著黑西裝的調查組人員走過來,對她道:“雪利醫生,宗唯在哪裏?這起惡性鬥毆事件我們需要找他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