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船艙,夜風吹來,秋嫻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用手心擦了擦臂膀,冷得花枝亂顫。
係統:“小心著涼。”
秋嫻吸了吸鼻子,沒有聽他的囑咐,走到船沿邊試了試水溫,又冷得一個哆嗦。
“這船上是什麼人啊?”她納悶道,“要不我在船上住一宿得了,這麼冷的天,現在又叫我下水我有點沒膽啊。”
係統涼颼颼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哪兒,兩浦河畔啊,多亂啊,你還敢在這裏睡覺,趁早找個安全的地兒睡覺吧。”
秋嫻捂著臉,覺得又開始冷了,她咬咬牙,伸手摸了摸水溫,剛準備往下跳,就見一個人飛快往這邊遊了過來,他暗色的衣服在水裏不明顯,卻能明顯看見水波自他頭頂劃開。
——我去!
秋嫻趕緊朝船另外一頭跑過去,不用她細想都知道這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什麼魚,這套路眼熟得不用再多琢磨了!
果然她跑出去幾步,就看見一隻手摁在了船沿上,手背青筋繃起,在夜晚很是嚇人,她不管不顧悶頭朝船另外一頭跑去,卻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女人坐在船頭撫琴。
她一頭墨發用一根素淨的玉簪別起,一身緋紅的曳地衣袍,領口處用金線繡了黑金鳳紋,她微微抬眸,一雙狹長的丹鳳眸子從眼瞼處往眼尾暈開一圈一圈的緋色,上揚的眼尾像狐狸一般撓的人心裏癢癢,眼角下那顆紅痣讓原本張揚的傲慢也微微收斂,顯出幾分迷人的風情來。
她像是畫皮刻畫出的假人,精致,精美,又豔麗卓絕,唇色是淡淡的淡紅,並不需要精心的雕琢,她已經能勾魂攝魄。
見到有人到來,她微微抬眸看過來,眼裏帶著幾分詫異,卻又有幾絲反常的冷淡。
她仍舊慢悠悠撥動著琴弦,秋嫻衝她鞠了一躬:“打擾了!”隨後就在船頭匆匆忙忙四下尋找起藏身之處來。
可是除了一閃通往船艙內卻被上了鎖的門之外,這船頭竟然毫無藏身之處,仿佛就是為了這女人撫琴而專門開辟出來的一樣,秋嫻念頭一轉,目光又落到女人身上,隨後漸漸落到她寬大的裙擺下。
“……”秋嫻咬了咬牙,走到女人身邊蹲下身,低聲道,“小姐姐,得罪了。”
說完掀起她的衣服擺鑽了進去。
係統:“!!!你在幹什麼?!”
“你吵什麼?!”秋嫻被這個毫無眼色的統給嚇得差點失聲尖叫,“我現在正在生死攸關之際,你吼什麼!”
剛怒斥完無理取鬧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拽住衣服擺,掀開一條縫隙,秋嫻倒抽了一口氣往後靠了靠,就見一個腦袋探下來,看不見臉,卻可以看見她垂下來的發絲:“可以出來了嗎?人已經走了。”
他的語氣悠悠慢慢,說話很輕柔,有些雌雄莫辯。
秋嫻摸摸額頭,默默爬出去,站起身後,看見女人裸露在外麵的小腿,又趕緊蹲下身幫她整理好衣服擺,正想道一句歉,就聽見劈裏啪啦幾聲瓷器摔碎的聲音。
她詫異的扭頭,一個侍女正麵色蒼白站在走廊上,麵前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隨後她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嚇得不顧滿地瓷片就把額頭重重貼在地板上不敢抬起。
秋嫻萬分不解,轉過頭剛想問話,女人卻緩緩抬起眼眸,一雙漂亮的丹鳳眸子和她對了個正著。
係統:“叮——發現反派蒼瀾,當前好感度:5。”
“……”
“買噶,我一直以為蒼瀾是男的!”秋嫻擦擦額頭的汗,趕緊走到蒼瀾身邊,規規矩矩鞠了個躬:“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真的被追得嚇到了……”
話說完,一滴豆大的汗珠滴落到地板上,秋嫻下意識抬手擦掉,接下來卻有第二滴汗珠滴落。
女人慢悠悠道:“今晚也不熱啊?”
秋嫻幹笑兩聲:“我太害怕了,還沒緩過來呢。”頓了頓,又道,“姐姐,我給你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