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秋嫻看了看這些香料,哪怕以她自己的眼界也很少見,可恨沒有錢,否則要是能買下幾樣拿回去問一下蒼瀾就好了。
秋嫻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不經意扭頭一看,卻發現在一個首飾攤前,一個戴著草編帷帽的少年伸手拿下一根閃閃發亮的金簪,黑色的皂紗遮住他上半張臉,隻露出一張菱形的嘴唇。
“!!!”秋嫻倒抽了一口氣,血液一下湧到了腦門,“吳弈辰!”
話剛脫出口,遠遠的一個大胖子突然堵住了秋嫻的視線,她暗暗“靠”了一聲,開始往那邊跑。
可是集市人流熙熙攘攘,十分擁擠,秋嫻跑兩步就被人擠得差點跌倒。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秋嫻心急地不斷推開人群往那個首飾攤前走,等她好不容易擠到了首飾攤前,卻發現吳弈辰早就沒了蹤影。
“那個,婆婆啊。”她趕忙問攤主,“剛才有一個戴著帽子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少年,請問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阿婆抬頭看了她一眼,抬手往前麵一指:“喏,我看見他往前麵去了。”
秋嫻扭頭定睛一看,正好看見吳弈辰轉了個彎往一個左手邊的路口轉。
這眼睛真是邪門了!
秋嫻一路狂擠,等走到十字路口前往左一拐,卻發現又是一條熱熱鬧鬧車水馬龍的大街。
路上哪兒還有吳弈辰的人影呢?
“唉。”秋嫻歎了一口氣,不禁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吳弈辰確實來了。”係統及時的給了她一記強心針。
秋嫻點點頭,她想也是。
但吳弈辰既然來了,為了弄到第一手資料,勢必也會混進宴會來,以他現在的能力,像武林高手一樣飛簷走壁趴在屋頂上偷聽一群大佬的談話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混成一個下人還是能做到的。
否則豈不辜負了一個主角的光環?
秋嫻又轉悠了一圈的,打聽了一下乾元派最近的人事變動,得知乾元派在發宴會請帖之後,因為人手不夠,陸陸續續花錢買進一批下人。
打聽到了消息,秋嫻便原路返回,路過首飾攤的時候,阿婆已經在收拾攤子準備回家了。
阿婆看起來至少也有六七十歲了,收拾耳環的手都在哆哆嗦嗦地顫抖,秋嫻便蹲下身幫她把耳環小心翼翼地放進箱子裏。
阿婆抬頭看向秋嫻,笑道:“是你啊,小姑娘。”
秋嫻摸了摸自己梳的少年發型,衝著阿婆比了個“噓”。
阿婆忍不住笑道:“沒找到人嗎?那你在乾元派門口等就好啦。”
秋嫻聞言手一頓。
“老婆子家住在乾元派後門的深山裏,之前見過買首飾的男孩從乾元派後門進出過呢。”
乾元派後門?
秋嫻伸手握住阿婆的手:“婆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見到他。”
阿婆想了想:“大概是五六天前吧。”
秋嫻表情微微有些凝固。
五六天前?
吳弈辰速度這麼快?從無定山莊來義金縣,快馬加鞭也要五六天,別的不說,他一個耿直boy不肯偷不肯搶的,哪兒來的錢買馬?
好像……有些什麼事情發生了。
回到客棧後,秋嫻本想問問蒼瀾關於那個荷包的問題。
別人是怎麼弄到蒼瀾的東西的?難道說魔宮有內奸麼?
種種問題她一直都沒來得及問。
但車夫攔在房間門口不讓秋嫻進,說蒼瀾已經在沐浴了,秋嫻隻好按照指示進了隔壁房間。
山露正在鋪床,見她進來,示意她道:“正好,今晚我們得和擠一張床,不介意和我睡一張床吧?”
秋嫻搖了搖頭,在桌前坐下來,自顧自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
山露鋪好床,扭頭瞥見秋嫻坐在桌前,便放下手裏的衣服,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說山露姐姐,你去過魔宮嗎?”秋嫻問道。
山露搖了搖頭:“沒有,魔宮那樣的地方,我這樣的人怎麼會說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