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柒又摸了摸小腹,唇邊也綻出一個笑意來,這次的劫後餘生,與其說是老天保佑,其實更應該說是人力勝天,在那樣凶險的情況下,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平安地活了下來,如此大難不死,但願以後也會有福氣伴身吧。
清兒煮的粥還熱著,安陽柒這三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到這會兒也是餓得很,吃得分外香甜,竟把一大碗吃了個罄盡,喜得清兒眉開眼笑。
吃完早飯,安陽柒終於得以去看望軒轅睿,因為胎相不怎麼穩定的緣故,她小腹仍是有些不適,所以便乘了頂軟轎過去。
進了屋的那一刻,安陽柒便忍不住向軒轅睿望去,見他麵色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有種黑沉沉的死氣,已經是紅潤健康了許多。
軒轅睿看見安陽柒過來,眼中也瞬間現出光彩來,但有兩位老人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做什麼,隻好與安陽柒隔空對望相視一笑。
鬼影和妄言子也咂摸出意思來,覺得自己不好杵在這裏打擾人家小夫妻訴訴衷腸,便笑著打算離開房間。
安陽柒見他們要走,便掙紮著從軟轎上下來,給妄言子和鬼影道人各磕了一個頭,都說大恩不言謝,這次她欠這兩位前輩的,隻怕是怎麼也還不清了。
但妄言子和鬼影卻又是心甘情願為徒兒徒孫如此,哪裏會在意這些,遂將安陽柒扶起來,又讓清兒把她扶到床邊,三人這才退出去將房門輕輕掩上,隻餘安陽柒和軒轅睿兩人在屋內。
安陽柒多日未與軒轅睿這般親密地接觸,便仿佛久別重逢一般,顧不得自己身子沒什麼勁,伸出手臂摟了摟軒轅睿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軒轅睿此時雖然毒傷已好了,但是身體還虛著,也不方便起來,隻好乖乖地由她擺弄,嘴上卻還是一刻不願消停,口花花起來:“都說醉臥美人膝,上次沒成的事,沒想到今天倒是有機會體驗一下了。”
而安陽柒平素是任他調戲,今日也仗著自己體力比他強,拿手指戳了戳軒轅睿額頭道:“生病了還是這麼不老實。”
軒轅睿並不為自己辯解,抬起眼睛向她溫柔一笑:“以後我都會注意的,自己安全,也好保護你和孩子,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大病初愈,兩個人的身體都是虛弱的,但兩顆熾熱的心卻是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如此輕鬆愉快的氣氛,連養傷也不覺得痛苦了,幾日後,大家一起在王府裏景致最好的亭子裏用了頓飯,菜色都是安陽柒猜度幾人愛吃的口味,酒也是王府裏窖藏的陳年太白醉,隻是安陽柒和軒轅睿由於身體原因沒喝而已。
酒至半酣,鬼影道人也比平時話多起來,說自己約了妄言子去同遊山水大醉一場,又笑眯眯道:“妄言子多年來沒來中原,這回總該好好走走,也就當做是我補償了他。”
安陽柒不理解這話中意思,便順口問道:“什麼補償?”
鬼影酒喝多了,連妄言子給他使的眼色都沒看清,三杯酒下肚道出了答案:“妄言子為救睿兒犧牲了自己二十年的功力,算起來也是我去找的他,自然是算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