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妤卻沒有再提起,好像真的相信了她所說的一有消息就告訴她一般。
唐詔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熟悉也漸漸習慣了每日的勞動量了,晚上也不必一用完膳就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望了望窗外的一輪圓月,這一天是個好天氣,銀白色的月光如水般傾瀉下來,撒向了院子裏每一個角落,他難得的想起要出去走走,順便看看織妤,前段時間白日裏去礦場,晚上又休息的早,與織妤在一起的時候少了,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習慣不?想著想著,就跨出了門,反身拉上門,卻一眼就見到姬織妤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立在院子中央,抬著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她如此安靜淡然的神情是唐詔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織妤表情豐富,每一次見到她要不就是笑的甜美,要不就是一副可憐兮兮扮作無辜狀,還有就是似乎異常傷心的哇哇大哭,總之每一種表情都是做到了極致,很少見她恬靜淡然的時候。
“織妤?”唐詔輕輕的喚了一聲,打破了小院的寧靜,織妤轉過頭來,直把唐詔嚇了一大跳,這丫頭不是淡然寧靜,她的臉上猶有淚痕,小小的一張臉上寫滿了傷心,是真正的傷心,不是從前見到的那種委屈。
“織妤,怎麼了?”唐詔摟過她,伸出手為她抹了抹臉上掛著的末幹的淚珠。
難道她受了什麼欺負了嗎?
應該不會啊?這丫頭,別的不說,就憑她那些蠱及她的那些個整人的藥物誰能欺負的了她啊。
何況在常家常老夫人又對她疼愛有加。
“唐詔哥哥,你說,是不是娘親她不要我了?”懷裏小小的人兒顫抖的開了口。
“傻瓜,娘怎麼會不要你呢。”唐詔用力摟了摟她,心疼極了,這丫頭原來也是有心事的,不知道她在心裏反複想過了多少遍,竟然沒有再問過他們,隻在這裏默默的傷心。
“會的會的!以前娘親從來沒有離開我這麼久,她還說過我不聽話的話就把我丟出去,這一次娘親一定是想把我丟的遠遠的,所以才不管我的!”織妤按照自己的邏輯將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這才作了這個定論。
“娘親不是不要你了,是……”唐詔一時語塞,說不下去了。
“是什麼?”織妤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直視著唐詔。
“娘親定是路上耽誤了,或是這次且蘭國的儀式比較長,所以……”唐詔咬了咬牙對織妤說出了他生平第一個謊言。
“真的嗎?”織妤看著唐詔,“你怎麼會知道?難道娘親出事了?!”織妤一眨不眨的看著唐詔,直逼得唐詔眼神不停的閃躲。
“不會的,娘那麼能幹,那麼聰明怎麼會出事呢,你別亂想了,你看前些日子老是下雨什麼的,說不定是路上不好走,就慢了起來。”唐詔狠了狠心再次說了一個謊言。
織妤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直把唐詔看的心裏發毛,就在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小丫頭輕輕的說了一句,“你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