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慕嶺正百無聊奈的坐在陰涼的茶棚裏,四處張望著。
織妤提著刀過來,交給他,“表叔,走吧。”
常慕嶺接過刀,指指自己,“你讓我去砍竹子?”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織妤看著他。
慕嶺大手往礦上一晃,“這裏這麼多人,隨隨便便叫個人過來不就可以做了嘛。”說著拉住一位剛剛挑著兩桶礦漿過的年輕人,“喂,你,過來!”
年輕人被攔了下來,側頭一看,見到織妤,望向她客氣的問,“織妤姑娘,需要我幫忙嗎?”
慕嶺正要開口,織妤卻打斷了他的話,“陳大哥,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年輕人點點頭,扶起漿桶又繼續朝前走去。看都沒有看常幕嶺一眼。
不待他發火,織妤轉過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表叔,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事,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與赤帝流珠有關係,並且這裏的工作是環環相扣的,一但哪裏慢下來了,也會影響到下一個工作的。”
常慕嶺不以為然極了,“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做不完那就做完了再回去唄。我在這裏還不是為了他們。”
“錯了!”織妤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不是你為了他們,是他們為了赤帝流珠,為了你!”
常慕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織妤眼中的堅持所震住開不了口。這個小小的少女無論如何看起來也不足以放在眼裏,可是偏偏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特別是她眼裏的那種力量,卻讓人不得不聽從她的吩咐。
織妤見他收了聲,也不再繼續,轉身說著,“走吧。”便朝著不遠處的小片竹林走去。
為了要達到結實的效果,織妤選了一支足夠大的,對常慕嶺道,“表叔,麻煩你了,就把這支砍下來便是。”
常慕嶺提著砍刀費力的朝著竹子砍下去,略顯的有些笨手笨腳,織妤立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她沒有指望他能夠做的多好,隻要聽她的話照做就行了。
慕嶺砍下竹子,又與織妤一起將邊上的枝葉剔除幹淨,兩人合力將它拖到研磨礦上,丟到了磨的旁邊。
此時已是收工時分,眾人正忙著核算當日的工作量,周吉與黎辰正忙,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慕嶺將竹子一扔,誇張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說道,“咦?收工了,回去吃飯了。累死我了!”
織妤一把拉住他,“表叔,把這裏弄完再走吧。”
慕嶺驚訝,“這裏?哪裏?做什麼?別開玩笑了,又沒有人監你的工,又不是什麼急的不得了的大事,你看別人都收工了。我看還是明天再說吧。”
“不行!今日事今日畢!這本來就是今天要做的事,明天也許還有其它的事。”織妤正色道,“再說了,早一天完成早一天對大家來說更容易提高效率,大家也要相應的輕鬆一些。”
常慕嶺小聲嘀咕道,“我管他們輕不輕鬆!”
織妤假裝沒有聽見,安排道,“我們開始行動吧。”
按織妤的設想,將一支比原來引水的竹子更高的竹子豎著立於旁邊,在頂端挖了個小槽,以固定繩子,繩子的一頭係在引水的竹子上,再將引水的竹傾斜向磨石的一方比原來再下調一些,這樣當天旱河水少的時候便將繩子放下,讓它的水全部流出來,當水流大的時候便用收緊繩,使其傾斜度改變來調節水流的多少,甚至等一天工作結束的時候再收緊繩子,將傾斜度調為略高於磨石,這樣的話就相當於關掉了水,水半點也流不到磨上了。
這個工程一點也不複雜,就算沒常慕嶺她一個人也能完成,隻是這個常慕嶺既是常家的人她就看不慣他遊手好閑的樣子,他自己說要來礦上看一看的。哪裏有這麼容易,就真的立在一旁看了。
所以她指揮著他挖槽,立杆。
正當用力往地上插杆的時候,周吉送走最後一位礦友,見他們還在這裏主動走了過來,“織妤,還在做什麼?要不要我來幫忙。”
常慕嶺一聽這話立即將手上的事一放,如釋重負,“快快快,來這裏。就等你了。”
織妤瞪了他一眼,這個家夥還真是抓緊時間偷懶,他一個大男人一整天就做這麼一點點事還躲來躲去的,這人真不知道害臊。
“周大哥,你忙了一整天了,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表叔,沒關係的。”
周吉還是不太放心,堅持著要留下來,“織妤,沒事,反正周大哥回家也沒什麼大事,我來幫把手吧。”
周吉這麼說了織妤也不好再拒絕。把大概的意思跟他講了講,周吉與常慕嶺合力將竹杆往地下再深插了幾公分。保證了竹杆的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