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織妤的話中可以聽出她與唐詔都是因為國難逃過來投靠洛清的。所以說雖然表現上他們的地位在這個家裏也算的上是半個主子,但是心裏最深處的那種傷他是再明白不過了。
那個女孩子平日裏很堅強很能幹,但是他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那顆心其實是脆弱的,無助的。
聽說她病了逸辰心裏也有些暗暗的著急,這著急不單單是為了唐詔的吩咐,也有著他從一大早就莫明的心裏的不安。
常寧是認的逸辰的,對於這個半大的又極懂禮貌的孩子,常寧的態度自是比對常慕嶺不知要好多少倍了。聽他說是替唐詔回來打聽一下織妤的情況,寧叔也一反常態的緊張起來,“織妤病了嗎?走走,我帶你去她房間裏瞧瞧。這孩子,就是太忙碌了,一心一意的撲在了赤帝流珠,成天想著如何幫少夫人分憂。也不為自個兒想想。唉……要是表少爺有她一半,日子就好過嘍。”
逸辰一聲不吭的跟在常寧的身後,織妤的院子其實是與唐詔是屬同一個小小的四合院,房間也是挨著的。
唐詔曾經提議說讓逸辰可以跟他住一個房間,但逸辰堅持要跟一同來的流民同樣待遇,洛清也尊重他的決定,所以除了第一天晚上唐詔帶他過來給他找了兩件他以前的衣衫以外他就再也沒有踏進過這個院子了。
織妤的房間此時緊閉著。常寧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兩下門,問了一聲,“織妤,你在嗎?”
織妤正從在床榻邊上胡思亂想著一些從前的事情,雖然洛清交待她盡可能的不要耗神,但是聽到門外有人喚她她卻挺高興的,連忙應了一聲。聽出了是寧爺爺的聲音正在疑惑他怎麼會來自己房間找她。卻見推門而入的正是常寧,後麵還跟了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她剛剛想到的逸辰。
這兩個人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她的房間,潘逸辰是被清姨安排去了唐詔哥哥那邊當助手的,莫非是……
織妤心下一驚,一時也顧不得洛清的交待,直接站了起來問到,“你們怎麼在這裏,唐詔哥哥怎麼了?”話還沒有說完頭卻一陣發暈,腳下虛浮起來,人竟有些偏偏倒倒的晃了起來。
逸辰眼疾手快,快走了幾步,越過常寧,一把扶住了織妤,心裏卻想怎麼會虛弱到了這種地步。
織妤倒在逸辰身上心裏還念著唐詔,一把抓住他急急的問,“是不是煉丹房裏出了什麼事?”
常寧連忙說道,“你先別急著擔心別人,你們兩個喲,他見你早上沒有就餐一直在擔心你才叫逸辰回來看看你的情況的,你卻又在擔心他有沒有事。”
織妤聽常寧這樣一說才知道唐詔並沒有事,想到自己如此大意牽連了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心裏也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讓逸辰扶著自己先坐了下來。“讓寧爺爺見笑了。”
常寧關切的看著她,“你這是病了吧?昨天見你還是活蹦亂跳的,今兒個怎麼倒像是大病一場,風都能吹倒似的。平日裏還是要注意休息才是。”
織妤不好說自己是因為使用巫蠱之術造成的,也好順著常寧的話說,“寧爺爺教訓的是,織妤一定好好記在心上。讓大家擔心了。”
正說著話,洛清從門外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清粥,沒想到屋裏一會兒的時候多了這麼多的人倒是詫異。
“寧叔,逸辰,你們兩怎麼會在這裏?”
逸辰回話說出是受了唐詔的安排前來看看織妤的情況,常寧也說聽說織妤身子不好過來看看。
洛清也道織妤可能是前些日子太累了,需要休息,多謝大家的關心了。
聽了洛清的話常寧與逸辰均明白言下之意是讓他們暫時不要來打擾她,起身便要告辭。
織妤卻拉住逸辰不讓他離開,“清姨,我跟逸辰說幾句話,幾句話就成了,好嗎?”
洛清看了他們一眼,見織妤眼裏有著哀求與期盼,還有一絲堅決。便點點頭,又交待道,“幾句話就行了,別說太多。”
說完隨著常寧一起出了門,拉上了房門。
眼下屋裏隻剩下了織妤與逸辰兩人,織妤微微的喘了喘氣,沒有想到連多說幾句話也覺的費力氣。這一次看來的確是損耗了不少精力了。
“逸辰,等會兒你就回煉丹房裏,但是,你要記住,不能跟唐詔哥哥說我的事,免的他擔心。你就說我並沒有什麼事,隻是不小心睡過頭了,你回來的時候見到我正在書房裏看書,記住了嗎?”
“喏。”逸辰態度謙卑的應下。
“你說給我聽,就把我當成唐詔哥哥。”雖然她知道唐詔並不擅於撒謊,也不會去懷疑別人的話,但為了確保萬一她還是想聽聽逸辰的話。
“小人回去的時候姬姑娘正在書房裏看書,並無大礙。”
織妤皺了皺眉頭,“逸辰,你怎麼還是這麼固執啊。我們這裏隻是尋常人家,又不是什麼貴族,你老是和我們拉的這麼開的距離做什麼啊。”
逸辰沒有說話。
織妤歎了一口氣,知道他的固執不是一天兩天改的過來的,“算了,今天我也沒精力跟你討論這個了,你先回去吧,久了我怕唐詔哥哥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