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應該起作用了,織妤心中一喜,更加加快了體內真氣的流動,嘴裏念叨著巫語……
迷迷糊糊之中,蘇輕昊感覺到一股微涼的清泉拂過自己的身子,就仿佛炎夏中吹來的一陣陣的微風,慢慢睜開眼睛,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忽遠忽近的投影在自己的麵前。
那麼近……近的好似他一伸手便能觸摸的到。
是在夢中嗎?他的手卻好似千金之重,一點也無法動彈……
恍恍惚惚中覺的眼皮越來越重,終又合上了。
那一陣接一陣的波浪將蘇輕昊包圍起來,仔細的看著的話,好像他的身體裏麵有著細如塵埃的東西慢慢的隨著這一陣陣的波浪遊走。
成功了嗎?織妤注意到了之一點,但是卻也不敢肯定,隻是她的身子好像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也不知道清除幹淨了沒有,這一次真是得不償失折騰了半天不但沒有為靈兒報到仇,好像最終最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是吃虧了,最後一個閃進腦子裏的意識竟然是這個。
嘩啦啦……
叮叮鈴……
輕昊被一陣響動一驚,再一次睜開了眼睛,隻見那少女雙目緊閉趴在木桶上,一隻手垂下來,就搭在木桶邊沿,浸在水中。剛剛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她滑倒時候碰到水中的聲音,手上的鈴鐺還在不斷的搖晃著。少女卻一動也沒有再動了。
幾乎同一時間,一直緊閉的門突然間被人用力的撞開了,一個滿臉緊張的少年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進來,後麵跟著的是那個一直以來照顧著自己起居的丫頭,此時那丫頭臉上也全然是焦急擔憂之色。
少年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衝到少女前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急急的喚道:“織妤,織妤!”
像是感受了她的回應,少年鬆了一口氣,轉過頭交待:“我先把織妤帶回房間,這裏你先收拾一下。”
“嗯。”漣猗用力的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兩離開,這才將注意力轉向了木桶中的蘇輕昊,驚訝的叫出了聲:“蘇將軍,你醒了?!”
織妤幽幽的轉醒過來,自己果然是太笨了,既沒有娘親的巫術高明,一個小小的相思蠱解蠱便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又沒有清姨商場上的運籌帷幄,弄了半天,最最得不償失的便是自己了。
如今也不知道那蠱是解了沒有?
偏過頭去,看到坐在不遠處的那個熟悉的影子:“逸辰?”
“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潘逸辰從門邊走了過來。
“怎麼是你在這裏——哦,對了,剛剛……他怎麼樣了?清姨知道我的事嗎?”
多年來的相處讓兩人有了默契,雖然織妤並沒有說太多了,但逸辰還是回答她說:“你放心吧,我直接把你抱回房裏的,並沒有讓夫人知道,蘇輕昊已經醒了,剛剛趁你休息的時間我與漣猗一起把他扶起來了,聽說已經沒事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倒是你,沒什麼大礙吧?”
說完卻見織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逸辰有點搞不清狀況,“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他說,他把自己抱回來的,抱回來的……這一年多來他總是與自己若即若離,越長大織妤就越是明白,以逸辰的身份和他的個性,想要讓常家,特別是老爺接受他與自己在一起的事實很難。
常羿始終還是希望她能夠嫁給常慕嶺,留在常家。
不知道清姨用了什麼辦法硬是把老爺的這個想法給暫時壓了下來,但是想到清姨已經為了這個家夠忙的了,自然不好再去麻煩她。
幸而姨公沒有開口逼她,她也就偷偷摸摸地經常與逸辰一起約會,隻是沒想到逸辰別扭的個性好像隨著他長大越來越難以捉摸了,明明很關心他,明明曾經他們那麼要好,卻又常常突然間的出神,又說出拒人千裏的話來。
可是今天,在這裏,在常家,他把自己抱回屋裏的,漣猗也看到了,他甚至沒有顧忌常家的人。
織妤的心裏突然覺的很開心,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揚著。
逸辰莫明其妙的看著她,搞不清她是怎麼了?
“嗯,不舒服。”
不舒服還笑?“哪時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個大夫來看看?”說著他便要起身。
“不行!”織妤一下子伸出手來拉住了他。“你知道蘇輕昊為什麼病了吧?”
“嗯。”她不說他也知道,織妤曾經一直念念不忘想為靈兒報仇,這回蘇輕昊送上門來,她怎麼可能會放過,隻是他沒有想過她這麼大膽,居然光明正大的給他下了藥,最後卻又被夫人逼著給解了。大概是想讓他吃點兒苦頭吧,畢竟作為朝廷親命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在這裏出事的。
“所以你不可以去找大夫啊,也不要讓清姨知道我的事,你來幫我吧!”織妤振振有詞。
“怎麼幫?”
“你看!”織妤將手臂在他麵前晃了晃,環佩叮當作響,“這些啊,戴著躺在床上硌手,一點也不舒服,你幫我取下來!”
且蘭的服飾不像中原,民風開放,為了方便幹活,通常衣袖隻到小臂,一截雪白的藕臂在他麵前晃啊晃,剛剛急急忙忙的把她抱回來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現在這雙手臂直直的伸在他的麵前,讓他不注意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