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辰有些別扭的垂下眼睛,“你自己取下來不就行了嗎?”
“可是,人家沒有力氣了,真的,剛剛用了我好多的真氣,所以現在就連說話真好吃力。”織妤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逸辰無可奈何,她的心思古怪他是知道的,但剛剛她體力不支錯倒過去也是事實,眼下隻好極不自在的一手握著她的手臂,一手輕輕的拿著那些纏在上麵的銀飾。兩隻眼睛直直的注視著銀飾,顯得特別的專注。
織妤偷偷的看著逸辰,心裏忍不住暗暗的想笑。不管是十四歲還是十九歲,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連碰也不敢碰她。
看他的樣子就好像在做一件多麼細致的大事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的覆在眼睛上,神情專注,動作輕柔。
正看得出神,突然聽到他說:“好了。”
“嗯?”
“取下來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逸辰晃了晃手上拿著的銀飾,織妤這才注意到自己兩隻手臂上已經是空無一物了。
見他正要離開,織妤再一次開口:“等一下!”
等他轉過頭來,接著說:“我剛剛覺得身子好酸軟哦,你能不能幫我按按?”
“我去把清淺叫過來。”想也沒有想,逸辰便要伸手拉開房門。
“不行!不能讓清淺知道,否則清姨那邊肯定逃不掉一頓罵。還有啊,逸辰你是習武之人,你的力量啊,穴位啊肯定比較好對不對?還說什麼關心我,原來隻是嘴巴上說說啊。”
織妤扁扁嘴,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歎了一口氣,逸辰再一次折轉回來:“按哪裏?”
慢慢來,慢慢來,別把他給嚇跑了。“腿,我覺得我都快站不穩了。”說著一腳把背子給踢開,伸了出來。
她就是喜歡他被她折磨卻又沒有辦法的樣子,哈哈。
蘇輕昊的“病”一夜之間全好了,身子也恢複的快,像是認同了大夫所說的“水土不服”一說。
倒是織妤,經過那一場巫事,身子是虛了不少,趁著這個機會明明白白地把蘇輕昊甩開了,反正洛清已經看出來她不喜歡他。
“蘇將軍,不好意思,織妤她身子有染風寒,這段時間還是由我帶你再去赤帝流珠的另一個礦——白澒。”洛清略有些歉意的說道。
誰知蘇輕昊卻並不在意,“織妤姑娘會病大概也是因為為了照顧我的關係吧,不要緊的,我去看看她吧。”
洛清愣在原地,搞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照顧輕昊的不一直都是漣猗嗎?難道他知道什麼嗎?看他的樣子又好像是並不介意一般。說起來織妤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的。為什麼偏偏會在這上麵出這樣的事?她倒是忽略了。
織妤原本以為全天下最最討厭的人就是常慕嶺了,突然之間出現,什麼事也不做便想要將清姨辛辛苦苦建議的基業搶過去,但是現在,她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討厭的人,那就是蘇輕昊!
眼看著他的身份她惹不起他,還不能躲嗎?就連洛清也默認了她身子“不大好”的事實不讓他跟著他去丹礦場,他偏偏自已跑到她的院子裏來。
“織妤姑娘,聽說你偶染風寒?要不要緊?”
“多謝蘇將軍關心,沒什麼事了,隻是身子乏力,不能陪將軍四下查看丹砂的情況了,今後隻能由清姨帶將軍了解。”礙於他的身份,織妤話說的很客氣,但同時話裏的拒絕又是明明白白的。
“沒關係,不管怎麼說姑娘身子不適也是因我而起,我怎麼可以不管不顧呢?”這段話蘇輕昊說的自然極了,織妤卻聽得身子一僵。什麼叫做她的身子不適是因他而起?他知道什麼了嗎?
疑惑的將探尋的目光投向他,蘇輕昊笑吟吟的說道,“聽說我初來貴地,不知道是不是這山裏精靈鬼怪哪裏得罪到了,就連大夫都沒有法子,多虧姑娘傾起靈力為我驅魔,這丹砂的作用果然不一般,你瞧,我現在全然好了。倒是連累姑娘受累了。”
山裏的精靈鬼怪?織妤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若有所指。
“既然知道之裏不比鹹陽城裏,便不要隨意走動了,免得再不小心招到什麼。”正猶豫之間,一直默默立在身邊的潘逸辰卻突然開了口。
“是是是,所以我看我還是緊跟著織妤姑娘好了。”蘇輕昊還是笑吟吟的。?
聽這句話的意思倒像賴上她了?
織妤怎麼也想不通,蘇輕昊倒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初見時他一臉冷峻,用劍直指著她,還將靈兒砍斷,而這一次他卻顯得彬彬有禮,一心一意為始皇辦事,現在呢?卻是一付親切的樣子好像真心真意的相信是他自己撞邪了,而被她救了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玄姹看看吧。”索性不去管他,既然清姨說不能讓他在這裏出事,那麼報仇之事隻能暫時先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