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製衣掙得的銀子不少,盤了店麵還剩許多,往後她們的生活也不至於那般拮據。
她帶著秦寶兒閑逛了幾日,對這個地方有了一番了解之後,便繼續做起了老本行。
她先是製了幾套衣服打算擺在門口,若有人感興趣,便會前來詢問,店裏又擺上了胭脂水粉,等一切布置妥當後,便是選日子準備開業了。
她想好了,店鋪的名字就以寶兒命名,叫寶兒衣脂鋪。
開業那天,許多人都來圍觀,特別是女性眾多。
新店開業又怎麼能沒有優惠,可盡管她給出的優惠再大,她都毫不吃虧。
至此,梅若華便在這兒立足了。
日子一晃便過了三年,由於她心靈手巧,待人和善,坊間並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名為“巧手夫人”。
而梅若華也給秦寶兒正式取了個名字,名為秦歡,這寓意不言而喻。
她所做的每一樣東西,都能受到女性熱烈的追捧。
不僅是這個小鎮的人,就連其他鎮的人也都慕名而來,每天都是門庭若市,日進鬥金。
有人問過梅若華為什麼總以麵紗示人,梅若華垂下眼瞼,頗為遺憾的說自己是因為麵目醜陋,擔心嚇壞他人,所以才總是掩著麵紗。
也有一些媒婆,見她如此手巧,女兒又這般乖巧,想要她說媒,都被她一一婉拒。
這一日,又有媒婆上門。
媒婆見到梅若華,便笑眯眯的寒暄了幾句。
梅若華知她來意,並不如何熱情,秦歡也受她影響,不喜歡這些來說媒的媒婆。
隻因她見過這麼多人中,沒有一個能配得上她娘親,除了她爹爹。
所以,她才不會讓別人娶了娘親,她要替爹爹看好娘親,等著他們破鏡重圓之日。
“柳媒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梅若華一邊擺弄著胭脂,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夫人啊,你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真的就沒有想過給孩子找個爹?”柳媒婆試探性的問道。
之前向她提親的人不少,可是都被她拒絕了。
她就不相信,這女人獨身一人,就沒有想男人的時候?
“柳媒婆如果是來說媒的,那就請回吧,我們母女二人過得挺好,若給歡兒找了個爹,我擔心這日子過得不順心。”梅若華婉轉拒絕。
柳媒婆卻不依不饒,“怎麼會不順心呢?多了一個男人幫襯,家裏的事情也有人幫忙做,這高興都來不及,又豈會不順心?”
“這話我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您知道就好,又何必要讓我說的那麼明白?豈不讓彼此難看?”梅若華淡淡的說著,抬眸定定的看向了柳媒婆。
柳媒婆本就是巧言善辯之人,可不知為何,遇到了梅若華,她卻是連辯解都不會了。
“這……”
柳媒婆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梅若華打斷,“麻煩柳媒婆回去後,同其他媒婆說說,以後做事要說媒,就不必往我這兒來了。”
言下之意是要送客了。
柳媒婆歎了口氣,覺得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隻能說道:“成,夫人的話我一定帶到。”
說罷,便轉身離去。
柳媒婆走之後,梅若華也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秦歡走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娘親,你莫要生氣,歡兒陪著你。”
梅若華摸了摸秦歡的頭,三年來,秦歡的個頭翻了一番,現在已經快到她的腰的位置了,而長得也越來越像自己。
“娘親沒有生氣,歡兒不要擔心。”
她隻是有些無奈罷了。
忽有一陣風吹了進來,梅若華打了個哆嗦,他下意識的緊了緊秦歡的衣裳,道:“這天氣,越發寒涼,歡兒要注意保暖,不得到外麵瘋跑,若是出了汗,這風一吹很容易變著涼了,記住了嗎?”
“歡兒知道了,娘親放心。”秦歡乖巧的回答道。
梅若華笑彎了眉眼,頗為欣慰道:“我們歡兒真是長大了。”
由於天氣越來越冷,出門買胭脂衣裳的人,也少了許多。
梅若華閑來無事,便是繡繡花,給秦歡做些天冷可以穿的衣服,再不然就是倚著窗,看著她在門口玩耍。
這時,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男孩子走到了秦歡的身邊,與她一起玩耍。
看到這個小男孩,梅若華不由得想起了小元宵。
這麼久過去了,她的小元宵應當也有這孩子一般大了,不知道他在京城過得可好?
這三年來,她日子雖然過得悠閑,可每每想到小元宵,心裏還是覺得十分難受。
正所謂骨肉親情,血濃於水,不管身在何方,做著什麼,心中仍是掛念。
她陷入了沉思,她在想,要怎麼能在秦斂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小元宵一麵呢?
這人一旦滋生了念頭,這念頭就會像雨後春筍一般,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