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絲絲的血腥味道,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充盈在鼻腔裏。
檀香味中又有股極其奇特的異香。
梁鳶眉頭微微聳動,“檀香味道。”
聽到這兩個字,林子崢和吳章樹神色都是一變。
兩人都想到了一人——李真人。
可是檀香實在是常見的香味。吳章樹問道:“姑娘可確定是那種香?”
梁鳶道:“我隻在李真人身畔聞到過。”
這一點,梁鳶還是很肯定的。
這也是她能夠將養顏膏等東西做到極致的一個原因。
她的嗅覺異於常人的靈敏。
“這種檀香裏麵參了一種特殊香料,我不會弄錯的。”
吳章樹將汗巾拿過去,卻什麼也沒聞到。
想了想,吳章樹道:“本官要去李真人掛單的白楊觀,二位如何?”
“那就一起去吧。”梁鳶道。
臨走前吳章樹叫衙役牽來了衙門內養的獵犬,是一條純黑色的細犬。
皮毛烏黑發亮,雙眼水潤,一聲不響地湊到吳章樹身前,用鼻子拱他的腿。梁鳶看了就笑,想要摸它的腦袋,卻被呲了牙。
“好凶啊。”梁鳶饒有興致地道。
林子崢默默地看了地上的狗,“回頭給你尋一條來。”
白楊觀是京郊附近的一家規模很小的道觀。
故而李真人一到此處,就被白楊觀觀主奉為上賓,撥了間幽靜的淨室供他修行。
說是修行,李真人在京城風生水起,甚少回來。
在白楊觀觀門前,吳章樹將那條白汗巾給細犬聞了聞,然後拍了拍它的腦袋。細犬立時就朝著觀內奔去。
吳章樹拉著繩索,跟在細犬身後。
卻在大門處碰到了正在往出走的宋泉。
“宋公子?”
吳章樹很是驚訝。
林子崢和梁鳶也很驚訝。
同時一股不安的念頭湧上心間。
宋泉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又在此處遇到了三位。三位還是在查李旺的案子?怎麼查到了這裏?”
“宋公子前來是?”
“最近覺得晦氣得很,就來拜拜。”宋泉的理由很是隨意。
林子崢道:“白楊觀並不出名,怎麼不到朝天觀?”
宋泉笑道:“我拜的是三清祖師,哪個道觀不都一樣麼?朝天觀那麼遠。”
林子崢點頭,“說的也是。”
“那就不打擾三位了。”宋泉繼續朝外走。
吳章樹的細犬卻猛地撲到宋泉身邊,嗅個不停。
吳章樹道:“宋公子剛從哪裏出來?”
宋泉頓了頓,道:“本來是前去拜見李真人的,但他似乎不在房間。我在門口敲了會兒門,見沒人回應就離開了。”
果然是李真人。
“宋公子和李真人很熟悉?”
宋泉搖頭,“不熟。不過來到白楊觀,總要拜訪一下。”
吳章樹所有所思。
待宋泉走後,細犬左右聞聞,又繼續朝觀中走。
知客出來接待,吳章樹報出身份,知客慌忙要去找主持。
“不必,我們自行查案,你們不要阻攔就是。”吳章樹道。
知客道人略猶豫了下,跟在了三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