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還算順利。
薑渙並沒有將古朗交給趙譽,而是將其關在柴房裏,裏頭還有剛出齊府就被一鍋端的管事元猛。主仆彙聚一堂,共訴悲慘遭遇。
薑渙說得口幹舌燥,對著壺嘴灌了一大口,嘴裏酸甜味齁得他皺起了眉頭,“怎麼是酸梅湯,還放了這麼多糖。”
“就多加了三分冰糖,再說了天氣熱,生津開胃。”三狗給趙譽到了一碗。
趙譽若有所思喝著酸梅湯。
薑渙知道他在想古朗的事情,輕咳一聲,朝一旁的三狗問道:“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沒有找到。”
趙譽回過神來,“你又讓三狗做什麼了。”
“這事情還未完呢。”薑渙拿出了一張繡帕,“皇上,這玩意你眼熟呢?”
趙譽一眼就瞧出絲絹的來曆,“這是湖州的絲絹。”
“小小的一張就夠一個平常人家一年的開銷。”薑渙說道。“這是在歌姬手裏發現的。上麵還有一股淡淡的酒糟味。可看出什麼了?”
“我記得湖州的絲絹是貢品,宮裏各處都有,你是想說我的身邊有人出賣了我。這事你已經說過了,冷驍剛剛來報也抓到了盧楠。”
薑渙搖了搖頭,“不對。”
趙譽不耐煩:“你究竟想說什麼?”
薑渙賣了一個關子,“今日這出大戲隻不過是開幕,接下來的可是重頭大戲。這張絲絹和屋內的古朗能夠助我揪出幕後最大的,最深的凶手。不信,咱們賭一把,十兩銀子。”
趙譽翻了個白眼,十分嫌棄道:“錢奴。”
薑渙切了聲。
翌日乃是大朝會,滿朝文武皆在,卻獨獨少了最受矚目的古朗。趙譽一反常態,對他不聞不問,好似沒事人似得。
有心之人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貓膩,怕是出事了。
“昨夜之事你們可曾聽說了?”
“何事?”這位官員的消息顯然不夠靈通,身旁人道,“古朗被人帶走了。”
身旁人沒說被抓被抄家,而是用‘被人帶走了。’古朗乃是皇上的寵臣,太後的侄子,動他不急等同於在太歲頭上動土嗎?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大臣們各自又各自的斷定,心照不宣地閉口不言。
長街幽暗,夜半三更,正是人熟睡之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錯亂的腳步聲。
髒亂的柴房內,古朗正出神地看著窗外的月光。薑渙躺在柴堆上,嘴裏叼著幹草,“你大限未至,不著急緬懷自己的過去。”
古朗覷了一眼薑渙,“你的膽子確實很大。”
薑渙自嘲一聲,“膽子再大,也不是敗在你們手中嗎?”
“可你還不是沒死。”還反將自己抓住了,古朗苦笑一聲,罷了,人生苦短,還是早登極樂,隻不過愧對家中的父母兄弟。
一群黑衣人井然有序地翻入小院子,裏麵門窗緊閉,靜謐無聲。黑衣人揮手示意,身後之人立即衝上前去撬開門栓,推門一瞧,屋內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幾名黑衣人麵麵相覷,“並未收到他們離開的消息。”
這時,房梁上傳來了一個爽亮的聲音,“諸位大半夜上門討教,真是有心了!”
青瓦屋簷上,薑婉盤膝而坐,腿上橫放著一柄長刀。冷漠地俯視著下方不請自來的黑衣人,朱唇輕啟,“哪一個先來。”
“全部上!”為首的黑衣人率先衝了上去,薑婉反手抽出了長刀,跳下了屋簷,和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柴門的窗戶上映照著紛飛錯亂的身影,薑渙支起了一隻腿,“你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麼現在又是誰要你的命呢?”
古朗冷冷的目光看著窗戶上來去穿梭的影子,側身的手指慢慢收緊。
薑渙自顧自地說道:“皇宮裏的事情我一知半解,能夠近身伺候的皇帝的人可不是一般內侍宮女,不知初到京城的古大人是如何買通趙譽身邊的內侍呢?一個根基未穩的新科狀元是如何和朝中的一位四品官員結下仇隙,是你心胸狹隘,睚眥必報,還是另有原因呢?”
古朗依舊沉默不言。
薑渙:“我想其中的緣由就讓第二個幕後黑手來告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