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1 / 3)

莫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點頭如搗蒜,“是,是。皇命不可違。”

那一日,趙譽讓他監視薑渙的一舉一動,暗自彙報給宮裏,除他之外,趙譽還在薑渙看不見地方安插了十幾個眼線。薑渙的所有行動去向,皆在趙譽的掌控之中。

莫玟去通知冷驍的同時,也向宮裏彙報了薑渙的蹤跡,趙譽得知的消息,立即讓衛宜帶著趙譽的聖旨前往瑤京庭。

在梧桐巷外頭,衛宜和薑渙短暫的會晤一麵,不過薑渙一心追拿趙烝倒是忽略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內侍,在眼線的幫助下,堵截到了莫玟。於是便有方才的一幕。

“皇上他想做什麼?”薑渙將衛宜提了起來:“監視我?是想拿我的把柄?還是另有圖謀?”

莫玟心裏頭隱約有了答案,薑渙脾氣古怪,頂撞皇上,最忌諱便是他將皇上的心思摸得太透了,皇上不得不提防他,皇上讓他監視薑渙實際上就是抓他的錯處。

這點手段衛宜一眼就瞧出來了。

他臉色鐵青,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不知好歹的薑渙氣得。“薑大人,抗旨可是大罪,你自己想一個理由和皇上好好交代。”

薑渙提劍架在衛宜的脖子上,威懾道:“老實說。”

“刀,刀劍無眼,休要動怒!”衛宜可是知道薑渙這活祖宗的脾氣,眼睛死死地盯著脖子上的利劍,“薑大人若想知道自己去問問便明白了。”

冷驍解決了殺手後火速趕往華光門,偌大的大門前隻有零星的幾人,莫玟麵帶愧疚,衛宜神情驚懼,薑渙的長劍架在了衛宜的脖子上,場麵一度極其的怪異。

“人呢?”冷驍左顧右看,城門前隻有劍拔弩張的三人。冷驍心裏咯噔一聲,他仿佛預見腦袋上那把巨斧落下的情形了。“莫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讓他們跑了。”這該如何向皇上彙報呢?

“我們豈不是……。”冷驍眼前一黑,身形幾度搖搖欲墜。

“不一定,我們還有一個人!”莫玟想到了璽園的梁育,他們幾人出城卻未帶走梁育,是摒棄他了,還是另有什麼打算呢?

薑渙故意放開他們離開是不是留了這一手呢?“冷將軍,為今之計,你布置好城牆的防務,薑大人。”

薑渙冷冷地看了一眼莫玟。

莫玟被這冷冽的眼神嚇得聲音不得低了幾分,“這事情還未完,梁育還在我們手裏。”

薑渙冷哼一聲,甩開衛宜,轉走朝璽園方向而去。

莫玟望著薑渙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盡管這事並非他所願,可皇命難違。

為官者,生皆是皇上的人,死了才真正魂歸自我。他為官的第一日家中的父親和兄長便告知了他,這個位置充滿了凶險,不解,猜忌和背叛。其中的酸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自然選擇了,便要承擔這帶來的後果。

天光熹微,此時正是人熟睡之時。

折騰了一日,眾人臉上皆是一臉疲憊,可是皇上交代的差事還未辦妥。陳克和符淼,一位是刑部尚書,一位是大理寺丞,收到了趙譽的詔令回宮回話了,餘下的人回府聽候了。

梁育在璽園坐了一夜,嘴唇凍得發紫,眼神卻犀利如刀。

“他們居然沒有帶走你。”薑渙蹲在梁育麵前,慢條理斯地擦拭手裏的長劍,“你被他們拋棄了。”

梁育不為所動,“這都無關緊要,我還是那一句話,要玉璽,那當初的真相來還。”

對付這等死不開口的人,薑渙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知道什麼叫‘片片飛花’嗎?”

莫玟一知半解,隻覺得這名字挺好聽的。

薑渙修長的手指劃過梁育白皙的臉皮,“用刀將你的肉割下來,一片片薄如蟬翼,風一吹,上下翻飛,如春日裏的花瓣一般。”

莫玟倒吸了一口冷氣,名字固然好聽,這背後的意思卻讓人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放心,這招費力。我不用。”薑渙繼續道:“要用也是用‘千絲萬繞’。鋼絲如同發絲一般,一圈又一圈,從頭到尾纏繞在你身上,你的身體會慢慢地發麻,漲血,發黑,然後失去知覺,最後慢慢地壞死,尋找真相需要時間,看看你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梁育麵上鎮定自若,可輕微顫抖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內心。

薑渙漫不經心道:“城中哪一位工匠好呢?”

恐懼往往來自於自己的內心,腦中不住地幻想酷刑的細節,心中的防線一次次被自己的幻想打磨殆盡。

梁育臉上堅定的神色逐漸分崩析離。

就在意誌力即將泯滅的那一刻,門忽然被打開了,衛宜神情冷漠出現門口,冷冷道:“皇上口諭,宣薑渙莫玟進宮!”

梁育鬆了一口氣,逃過了一劫。

薑渙和莫玟對視了一眼,八層是為了趙烝的事情急召他們進宮了。

“動作挺快的。”薑渙走到門外,和老黑低聲耳語幾句,老黑點了點頭。

薑渙又道:“再加一倍傭金,這個小白臉就交給你了,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