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賊(1 / 3)

莫玟聽薑渙說完了昨夜的遭遇後,莫玟心中浮現了一個疑惑,“人是昨晚死的,可是昨晚公主卻在大金使節館內。”

“不僅是公主,公主身邊的婢女也有這個味道。”薑渙說道。“一時間還不能確定就是公主殺人,但是一定和他們有關。”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人豈不是等同於像大昭開戰嗎?”

當初為了雙方利益著想,大金主和派的沙克提議國主和大昭議和,更是派出的公主前來賀壽,在大昭殺人,豈不是違反了他們最初的目的。

“連公主都能冒充,說是來議和我都不信!”薑渙說道。“這個使節團肯定有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辦?”莫玟說道。“這個期間還是小心為妙。”

“可輕可重,隻要他們不亂來,我就不動手。敢亂來就宰了。”薑渙心裏有分寸,“皇上不願動兵戈,目前我們能做的隻有查清真相。今夜我要去抓鬼,去嗎?”

“又抓?大金使節團總是頻頻前往喬仙亭,那裏確實很可疑。”莫玟想起那一晚的喬仙,心裏忍不住發毛。薑渙也不勉強了,自己單刀赴宴。

是夜,他朝管木齊調了二十來人前往喬仙亭,薑渙易容成一個普通的書生,背著書箱,夜宿在喬仙亭中,而靖西衛被薑渙安排在喬仙亭附近。

入夜後,四野秋風乍起,薑渙撥亮了火堆,一邊烤著冷饅頭,一邊裝模作樣地看起了書。

月上枝頭,夜鶯的叫聲在樹林之中回蕩,薑渙和衣而睡,跟前的火光逐漸熄滅。

鬥轉星移,姣白的月光悄然下了枝頭,躲進了烏雲裏,茂密的樹叢了傳來了一陣窸窣聲,萬籟俱寂的長夜,一個聲音正朝這裏走來。

那神出鬼沒的喬仙忍不住出來會一會他這老實人了。

聲音傳到了石板上,先是小心翼翼跑到了薑渙身旁,輕輕地喊了幾聲,見薑渙睡得睡得正酣,摸向了他的衣襟,順走了一帶錢,而後打開了書箱,埋頭翻檢一番,搜出了一個白包袱,裏頭是沒吃完的白饅頭。

那人眼睛一亮,顯然是許久沒吃過東西了,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個大白饅頭,末了,還卷起一件衣裳,滿載而歸。

剛邁出了亭子一步,薑渙突然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看著麵前的背影,“兄台是哪一條道上的,偷東西都偷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那人腳步一頓,緩緩地轉過身來,雲海推開,姣白的月光透過樹葉的隙罅落在那人的臉上,卻瞧得不全那人的模樣,隻瞧見那人眼眸露出一絲寒光,猶如黑夜裏孤勇的獨狼。

“要麼把錢留下,饅頭你拿走,要麼把命留下。”薑渙撐著膝蓋坐起,走到亭子的石柱旁,“選一個吧!”

那人將東西放下,一個箭步衝到衝到薑渙麵前,袖子五指成拳,朝薑渙的臉上打去。

薑渙抬手擋下了拳頭,握著他的手腕朝自己一帶,抬膝一撞,那人幹嘔一聲,吐出了少許穢物。

緊接著,薑渙在那人脖子上一切,一套動作如行雲流雲般,對方尚未反應過來,便昏過去了。

“一個女孩家家的,一言不合就動手。”薑渙那人放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方才一交手便知道這家夥是女的。饒是這樣薑渙下手也不輕,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

月下枝頭,天蒙蒙亮,東方泛起了月牙白,空等了一晚,結果卻等來一個女人,看來這喬仙與我無緣,接連兩次都沒有瞧見她老人家的身影,不會出門遠遊了吧!

夜色逐漸消散,山坳裏頭的靖西衛和蛇蟲奮戰了一宿,什麼都沒有發現,也不知哪一位怎麼樣了。

天光大亮,東方漂浮著幾朵漂亮的赤金色的流雲。薑渙鬱悶地蹲在亭子裏,等了一宿也沒瞧見什麼喬仙,他就這麼不招鬼神待見嗎?心裏琢磨著要不要將莫玟帶來。

郭參將帶人趕來,薑渙安然無恙地蹲在亭子旁,一旁還有橫躺著一個人,莫不是抓到了!

郭參將欣喜道:“薑大人,你抓到了?”

“抓到個屁!”薑渙撓了撓脖子,“連個鬼影都沒有瞧見,倒是抓到了一個女賊。”

郭參將望向地上昏睡的女賊,“帶回刑部?”

薑渙回頭瞧了女賊一眼,這一看倒是瞧出了一絲不對勁,這女賊眉目深邃,不像是中原人,臉上和身上沾滿了汙泥,想來是在山間呆了許久。不是城裏的乞丐,就是附近村落的人。

“先綁著,再將她弄醒!”

靖西衛一一照做,一捧冷水潑麵,女賊猛然驚醒過來,睜眼環視了一圈亭子裏的陌生人,身上穿著鎧甲,氣度不凡,不是她平日裏看見的村民,更不是書生和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