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心頭一驚,忽然有股不妙的預感。
勞季從未見過末淑公主,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不過一見這群金人的態度,傻子都猜到了眼前此人便是末淑公主了。
小漫對著諸位行了一個胡禮,“我乃大金公主,末淑。”
勞季對公主行了一個禮。南浦盯著小漫,隻見小漫慢慢道:“在大昭之內動手確實我們不對,稍後我進宮向皇上致歉。”
她目光一轉,落在地上的死屍上,“這個人出手輕慢於我,故而讓魯河代為出手。南浦伺候不周,魯河小懲大誡這是我的家事。讓將軍見笑了,還是交給末淑處理吧。”
小漫一句話將所有人都保了下來,一時間讓人摸不清她究竟還是站在哪一方的。對於勞季來說,隻要不要牽扯上大昭,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小漫說什麼都行。
魯河不動聲色使了一個詢問的眼色,小漫視而不見,走下了台階,“待我安頓好我的屬下,再進宮向皇上致歉。魯河備車!”
魯河緩過神來,不明白小漫意欲何為,回到大金使節館豈不是自投羅網?可如今也隻能順著她的指示走下去了,不然他明日便會驅逐出大昭了。
一行人分列兩旁,彼此都在算計提防,一路上氣氛極其古怪,南浦已經派人回去埋伏了,就等他們自投羅網。
魯河走到小漫身旁,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是公主。”小漫目視前方,“魯河你是公主身邊耳朵侍衛,該好好地聽你主子的話。”
“你別胡鬧了!”魯河瞧了一眼南浦,“我已經去叫人,回到大金使節館你拖著他們,我走,尋找機會在裏應外合在弄死他們。”
小漫已經默不作聲,魯河隻當她是聽到了。
一個轉彎,大金使節團已經近在眼前了,薑渙和莫玟坐在茶樓的二樓的窗戶旁,看著載著公主的馬車緩緩走來。
波密收到了南浦的消息,已經做好了迎接公主的準備,站在台階上,目光熱切地注視著馬車在自己跟前挺穩。
“公主受驚了!”車夫打開了車門,可麗上前將小曼攙扶下來。
對麵二樓的莫玟望著小漫的臉龐恍然了好一陣子,“她是……小漫居然是末淑公主?難怪一直找不到。”
薑渙隻是淡淡地覷了一眼,繼續低頭喝茶。
莫玟震驚過後,反而感到疑惑,“可是她當初為什麼要逃走呢?逃走了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這就要看他們的接下來的大戲了。”薑渙撐著下巴,看著下頭對峙的雙方。“好好翻譯。”
郝同點了點頭,他本來事務有多,薑渙還臨時插了一腳,分明就是掛名的員外郎,論品級還比他小一級,可是他偏偏又有皇上撐腰。心裏有氣隻能憋著。
小漫用胡語說道:“波密大使,這段時間有勞你了!”
波密謙遜道:“分內之事罷了。”
“可是為什麼南浦要襲擊本公主呢?”小漫說道。
波密臉色一變,立即接話道:“南浦糊塗,待下官好好地教訓他”
“我看不必了。”小漫說道。“南浦等人玩忽職守在前,謀刺公主在後,魯河,將南浦一幹人等拿下,交由國主定奪。”
魯河此時才明白小漫的用意,她想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將這一幹大金使節全部拿下,她是和親的公主,在大昭是貴賓,在大金人麵前又有身份,她說的話無人質疑和反抗。
可是波密也不是省油的燈。“公主累了,回去休息吧!可麗帶公主回去休息。”
小漫反咬了波密一口,“那波密也給我拿下!”
魯河打了一個手勢,大街小巷,四麵八方,衝出了數十人,此時早已埋伏在大金使館內的人馬也衝了出來,雙方對陣,一時間不分勝負。
“這是?”莫玟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你還記得小漫之前說過,她趁著對方不備逃出去那一次嗎?”薑渙說道。“小漫就是趁著他們去和花酒的時候跑掉的,跟隨這大金的商隊來到了京城,卻因為偷東西而被人扔在了喬仙亭,小漫沒有銀錢和文牒,隻能在喬仙亭做一些小偷小摸的活,誰知在喬仙亭又遇上了波密。”
莫玟:“你打聽到了。”
薑渙之前派人潛入大金使節館,瞧到了一個金人看上了花樓的明月,薑渙讓明月問話,奈何那家夥酒量太好了,明月都醉了還沒有問出來,最後給她和一點加料的酒,終於問出了實情。
“她一直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莫玟難以置信地看著波密麵前臨危不懼的小漫,倨傲又冷漠,她比可麗更不像公主。“我們一直都被她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