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裏,唯獨有一個意外,那就是擊打王算子的親兵,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他明明是足了力氣,搭在了下麵這個小字典屁股上,可是每一次手上的棍子就好像打在了石頭上,不但發出鐺鐺的聲音,而且還震得自己的手臂發麻,但是看著其他的四個親兵都沒有什麼異常,自己也一時不好說話了。
王算子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一直還有些恍惚,因為身體已經進入化氣境,此時的身體也是絲毫感覺不出來疼痛的感覺。但是當王算子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被對方打的皮開肉綻,看著自己的那些袍澤被數萬人圍毆,此時也是憤怒了,聽到文彥的話,他也才明白,原來對方已經有了殺人的心思了,此時也是怒極,然而,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感覺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似的。
第四棍落下,關押已經在沒有了聲響,原來竟然是已經昏死過去。黑娃屁股上已經是血肉模糊,此時的破口大罵也顯得有氣無力了,而文彥還在拚著最後一口氣,怒吼道:“衝著我來,快發了,快放了二哥。”而此時的縐國新兵,也全部變成了數萬新軍的獵物一般。
倔強的縐國新兵,一個個全部都鼓足勇氣,掙紮著要服從命令,去解救自己的統領,而數萬新兵,一個個卻也近瘋狂去捕捉著每一個漏網之魚。縐國士兵們各自為戰,每一個人都要麵對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敵人,一次次被撂倒,然後他們又一次次爬了起來。有些人已經口吐鮮血,有些人,則明顯已經爬不起來。
台上,謝楠托和他的親兵護衛們,看著這一幕,都猖狂大笑起來,謝楠托看著這群縐國新兵,輕蔑的說到:“全是一群廢物,就這樣貨色,還被東峰師的長官們看成是棘手的東西,簡直就是可笑。”說完又哈哈大笑。謝楠托身邊的士兵也哈哈大笑起來,而行刑的衛兵,也跟著大笑起來。笑聲就像是瘟疫一樣,數萬參與行凶的新兵們也哈哈大笑起來,就仿佛在配合表演一出戲一樣。
王算子看著天空,為什麼,一路上一直風風光光的縐國新軍,今天竟然變成了這樣?為什麼都是在錦州參軍,他們就要遭到這些軍官的刁難?為什麼前些日子還被當做戰友的別國新軍,猝然就針鋒相對的跟自己人打了起來?為什麼以前此時縐國新軍中唯一毫發無損的就隻剩下他了。
王算子感覺這人間不合理,王算子感覺這人間沒情義,他突然想起來一些話,那是一個瘋了的老道士曾經說過的,王算子也不知道自己記住了什麼,說了什麼,可是王算子就是那麼輕輕的念了出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第五棍打下,其中有一個行刑的人此時手臂已經疼痛不止了,他是專門被挑選出來的行刑人,可是這幾年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你呢,被打的人一點事情都沒有,自己的手臂都快被震斷了。他甚至都已經暗暗決定,下一棍,一定偷偷地少用一點力氣。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他聽不清,也聽不懂,但感覺著是什麼奇妙的東西,正是從下麵這個士兵嘴裏念出來的。
行刑人還想要再仔細聽聽,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看見,趴著的那名少年突然身子鼓蕩,綁在少年身上的根根拇指粗細的麻繩,竟然全部啪啪斷掉。行刑人,心中一驚,連忙朝著四周看去,突然他又愣住了,因為他看到,所有人也都看向這裏,不僅是身邊一塊行刑的同伴,還包括台上的候尉和他的親衛,還包括訓練場上的數萬新兵,這些新兵都詭異的看著這裏,看著自身身下的那名少年。
原來就在整個場上一片混亂的時候,就在全場彌漫著瘋狂,戾氣,大笑,怒吼的時候,所有人耳朵裏,突然出現了一串不和諧的聲音,這聲音太過詭異,以至於每一個人初次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都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可是聲音不斷,一直不斷,所有人四目張望,都表現出了同樣的疑問,直到整個訓練場上安靜了下來,看向此時的王算子。
王算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上的繩子根根斷掉,慢慢站了起來。
文彥最先反應過來,朝著王算子吼道:“快,快救二哥。”
這一下聲音,行刑人也反應過來,怒吼一聲,猛地掄起棍子就吵著王算子頭上砸了過去。被行刑人完全沒事已經讓他夠丟臉了,此時還能站起來,就已經是讓他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