縐國三子,此時在新軍之中已經成為了新軍中非常知名的人物,尤其是很多的楚國和青國的士兵,都喜歡過來結交三人,這些士兵都不過是這兩個國家的普通人家的民家子弟而已,但是戰爭一起,家族中的人肯定就要遭到波及,但是因為縐國三子的一場辯論,直接引發的青楚兩國罷兵言和,這在他們看來可是大恩德一番了。
周大成、聶少羽、文彥三個人站在錦州大學堂裏的大講堂教室裏麵,但是裏麵空蕩蕩的就隻有魏守澤一個人。
“教習,你叫我們?”聶少羽一行三個人走了過去,聶少羽眼中發著精光,一股難以言表的自信,鋒芒畢露。
“嗯,大成,少羽,文彥。你們到了。”魏守澤坐在講堂上,看著從門口進入的三個人,就好像是還在講課一樣,身子挺得筆直。
“坐下吧,我給你們三個人上一堂課。”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魏守澤眼中流露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好像傷心,又好像疲憊。
聶少羽,文彥,周大成三人,走到座位的第一排三個人坐下,麵前的教習,是他們在錦州新軍裏麵最尊敬的人,他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
“你們三人加入錦州新軍已經多長時間了?”魏守澤問道。
“有一年多,快兩年了。”聶少羽說道。
“嗯,轉眼之間,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那麼我再教授你們一堂課,這是還是一堂辯論課,你們認真聽講。”魏守澤一臉慈和看著三人。
“人生世間,所為者何?”魏守澤用筆墨在桌子上的寫到這八個大字,然後掛在了講堂之上,然後問向三人。
周大成看到教習問的鄭重,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就隻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於是很直率的說道:“男兒大丈夫,當建功立業,悅盡世間繁華。”
魏守澤看著周大成,點了點頭,說道:“好,好一個悅盡世間繁華。大成,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是叫黑娃吧。你這個家夥做事情,透著一股的陰狠勁,事事都想爭第一,而且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帶兵學生,隻是不到兩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將各家兵法熟練使用,如此三年,攻城略地,隻怕沒人是你的對手了吧。”魏守澤哈哈的笑著。
周大成撓了撓頭,說道:“教習,我知道你看重我,但是這麼肉麻的話,就不好當麵說出來了吧,而且我知道,以後我肯定是元帥的命,我還得幫我兄弟打天下呢。”說著周大成看向了聶少羽。
聶少羽衝著周大成微微一笑。
魏守澤沒有理周大成,然後看向了文彥,說道:“文彥呀,眾多學生之中,其實我最喜歡你,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曾經的影子,你來說說,你的答案。”
文彥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教習,雖然世人都已經給了我很多他們的,自認為最應該和正確的答案,但是我自己,想著活這一世,不過就是一生都盡情肆意,一切由心,不受束縛。”
魏守澤點了點頭,說道:“是呀,人生最難是如意呀,古往今來,多少先賢大能,空活一世,最後也不過就是為了一切由心,不受束縛。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想著可以一切由心,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信馬由韁的去做,然後遊刃有餘的去解決。當身邊所有人都熱烈的讚揚稱頌自己的時候,然後一個人偷偷的跑開,去往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魏守澤好像是想起了以前自己的眾多的想法,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文彥看著魏守澤,點了點頭,說道:“教習,您還好吧,請注意身體。”文彥說的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原本剛加入新軍的時候,因為縐國新軍的慘死,他曾經怨恨過這個老人,但是後來,文彥越來越發現,這個老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他辛勤的教授著他們幾人,因人而異,教授黑娃以軍法兵策為主,教授自己,則是以陰陽邏輯,辯論經濟為主;對於聶少羽雖然沒有什麼刻意的去表明方向,但是他看的出來,魏守澤似乎很刻意培養聶少羽對於家國天下的治理之道。
魏守澤從文彥的話語中醒悟了過來,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就是年輕時候的我呀,但是你的運氣比我好,我發現自己空活了這幾十年,卻根本沒有用到自己的這一身本領。”
“教習,您開玩笑了,您可以培養了帝國大半的軍事將領呀,桃李滿天下,如果你都空活了,別人會怎麼樣呀。”周大成在一邊說道。
魏守澤衝著周大成微笑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聶少羽,說道:“少羽,說實話,我最不喜歡你,要不是你們那個領事,死乞白賴的找我來教授你一些東西,我才懶得理你呢,你們的那個領事,真是大隱隱於市呀。”
聶少羽一愣,什麼領事找過教習:“教習?”
“你對於我的問題,怎麼看呢?”魏守澤沒有理會聶少羽的問題,一指後麵的八個大字,反問道聶少羽。
聶少羽看著掛起來的大字,點了點頭,說道:“教習,學生認為,男兒活一世,當有三境界,天下大道存於心,不受侵蝕,這是第一境界。所言所行,出於心而現於行,一郡一縣一州一邦。量力而為,護一方平安。這是第二境界。所作所為,確保天下盡安,舉世生平。這是第三境界。”聶少羽說完,看向了魏守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