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不能讓她在明知道古默臣因為她而被抓之後,還能夠若無其事的生活嘛,對不對?你心平氣和地和她聊聊,別說氣話。”鐵叔言簡意賅地表達了林若的真正意圖。
要說鐵叔不愧是老江湖,老奸巨猾的鐵叔三言兩語把這事兒說清楚了,但又沒說全,還剩了一半讓蕭寒霖自己去想,想想如何對待林若,想想如何對待古默臣。
似乎是要給蕭寒霖一個思考的時間,鐵叔極有眼力見的進去探看林若了。
病房裏,白展風正在一旁給林若削蘋果,而林若則小臉氣鼓鼓地,看著天花板似乎要把天花板盯出一個窟窿來。
“若若,鐵叔有個事兒要問你。”鐵叔進來確實是有事情要和林若商量。
“鐵叔您說。”
“那個劫持你的女人是誰你知道麼?”
“不知道。她沒有說。”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能夠證明她的身份的。”鐵叔循循誘導著林若,他必須把人抓出來,任何可能危及到林若生命的因素全部都應該消除。
“我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紅頭發的青年好像說自己叫什麼‘火雷’,對,就是火雷!”當時林若心裏還腹誹了一下這個破名字,土得掉渣。
“嗯,好,這件事就交給鐵叔吧。鐵叔一定把這個人給你揪出來。”
“嗯,辛苦鐵叔了。”林若知道鐵叔在蘇城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所以這件事情交給鐵叔林若心裏還是有底的。
“鼎天的事你打算告訴寒霖麼?寒霖這麼聰明的孩子,一定已經懷疑了什麼,鐵叔覺得這件事與其讓他從別處得知不如你親自告訴他還一些,這樣也免得讓人鑽了空子。離間你們夫妻倆的感情。
“再說你既然要和一個人過一輩子,一就得相信他,如果在別的事情上,鐵叔鼓勵你留條後路,但這種事情上,千萬不要。你得知道,一條後路就是一個地雷啊。”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事情,鐵叔歎了口氣,他不想讓林若再重蹈自己的覆轍。
“好,鐵叔,我知道了。”林若點了點頭。
“我和小風走了,明天再來看你,你有需要就按鈴或者喊寒霖,寒霖就在門口。”鐵叔最後不忘了替蕭寒霖說句話。
“哦,好。”不想讓人擔心,林若沒說什麼,隻是乖乖地應答。
“小若若,快吃了哥哥給你削的蘋果啊,多吃點水果才能長得水靈靈的,你家蕭寒霖才不會找別人呢,聽見沒?喂,喂……”就知道白展風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胡說八道了一通被鐵叔給硬生生地拖走了。
安靜下來的病房,林若也安靜了下來,她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又進醫院了,而且這一次連孩子都被自己折騰沒了。
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那麼小的孩子,她還沒見過,她能夠通過B超看到孩子的模樣,小手小腳可愛得緊,那是她和蕭寒霖的第一個孩子啊,竟然就這樣沒了,讓她如何能夠不傷心呢。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她一直以來生活的希望,她的期盼她的支柱,走了。
離開她了,因為她這個媽媽連孩子都護不住,因為她這個媽媽曾經有過不要他的想法,所以孩子走了。不要她了。
這麼想著,林若身子本就虛,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夢境。她夢見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叫她媽媽,拉著她的手讓她救救他,而林若隻是冷冷地看著,連孩子的手都沒有握住,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一束光拖走……消失……
“孩子,不!”林若騰地坐了起來,滿頭是汗,外麵天已經黑了,稀疏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林若身上,分外淒慘。
“孩子,孩子是媽媽沒用,是媽媽沒用,媽媽把你弄丟了,弄丟了……”林若一邊念叨著一邊哭得厲害,緊緊地抓著被子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就那麼咬著手,狠狠地咬著手,細嫩的手已經緩緩地流出了血她仍舊不鬆口,似乎讓自己多受一些傷這樣能減輕自己的罪孽。
“若若,若若,若若別怕,我在這,別哭別哭,孩子還會有的。”在門外的蕭寒霖聽到裏麵林若的喊聲,急忙推門進來,沒想到門被林若從裏麵反鎖了,就耽擱了幾分鍾,沒想到進屋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個場景。
林若的嘴角還有血跡,手背上一個深深地牙印還在不斷往外滲血。他緊緊地把林若抱在懷裏,心裏無數遍罵著自己不是人,罵自己瘋子,明知道若若心裏受了這麼多的打擊,自己竟然還凶她。看著林若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的樣子,蕭寒霖就覺得心疼無比。
“不哭了,不哭了,若若,孩子我們還會有的。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要,乖。”像白日那樣,蕭寒霖仍舊是這般安撫著林若,然林若似乎是回過神來,不停地用僅剩的一隻好胳膊不停地拍打他,“你走開,走開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