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揮了揮衣袖,起身離開了這裏。
銀醇紅著眼,跟在歐陽逸後邊,歐陽逸停住了腳步,看向不遠處的逸雲閣,緩緩說道:“銀醇。”
“皇上。”銀醇擦了擦眼淚,上前聽候歐陽逸的差遣。
“朕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下去吧。順便帶著紫菱去天牢裏給雲兒送去些吃的和穿的,她身子弱。咳咳。”
“萬歲爺。”銀醇哭著跪了下來,“求您,求您救救雲兒姑娘吧,她不可能是殺了太後的凶手。”
歐陽逸身子一顫,低頭看向銀醇,扶起了他:“讓朕一個人靜一靜。”
銀醇擦去了眼淚,看著歐陽逸緩緩步入了逸雲閣內,搖了搖頭。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每一次朕與你重逢,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背著手,歐陽逸立在了上官縉雲的房間內,緩緩說著,走到了床榻邊,坐下,細細撫摸著那還帶有上官縉雲氣息的錦被,“或許,真的是天意吧。”
“雲兒,你能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母後會死?是你嗎?”沉沉歎了口氣,歐陽逸頓感胸腔一陣悶痛,自肺部傳來的陣痛感,讓他不得不彎下腰,咳喘個不停。
又是一大攤血咳在了地上,歐陽逸苦澀一笑 ,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找來了一塊巾布,彎下腰擦去地上的血跡,眸光不經意間看到了床下露出一角的紙團,疑惑的伸出手,拿了起來。
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歐陽逸輕輕展開這顯然就是慌亂之中揉成一團的信紙,當看到第一行字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
居然是自己的命書?
紅著眼,歐陽逸將信中所述一一看去,直到目光轉到最後一排小字,是出於宋雨蝶的筆記。
“哀家是自己飲下毒茶的,與雲兒無關。”
歐陽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母後會一再針對雲兒,並不是她刺傷了她,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
命書中所說的,自己前半生經曆的都應驗了,那麼接下來該發生的就是。。。
捏緊了手中的信紙,歐陽逸嗬嗬的笑了起來,好,真好。
天牢
上官縉雲抱著雙膝含著笑吃下紫菱和銀醇送過來的餐食。
紫菱抹著眼淚,上官縉雲看著這個愛哭鬼,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別哭了,我現在還沒有死呢。”
紫菱哭得更凶了,連帶著一旁的銀醇也哭了起來。
上官縉雲搖了搖頭:“其實這個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
“誰說這個結果是最好的結果?”
歐陽逸突然出現了他們麵前,令所有人一驚,上官縉雲詫異地看著站在牢房外,臉色煞白的歐陽逸,低了低頭,跪在了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歐陽逸走了進去,對銀醇和紫菱甩了甩手:“你們先退下去,到外麵守著,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要進來。”
銀醇和紫菱互看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歐陽逸蹲下身子,看著還低著頭跪在地上的上官縉雲,拉起了她的手,和衣坐在了地上。
“起來,在我的麵前,永遠都不要行禮。”
上官縉雲微愣,蹙了蹙眉,往後退了退身子:“皇上,我是一個死囚。”
“上官縉雲!”歐陽逸怒了,嚇了上官縉雲一跳,歐陽逸斂了斂聲音,強迫地拉過了上官縉雲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皇上。”
“別叫我皇上,像以前那麼叫我,叫我逸兒。”歐陽逸拉了拉上官縉雲的手,看到地上擺放著的餐食,提起了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成親的時候,那一杯合苞酒我們還沒有飲下呢,我一直想著再補一場婚禮,現在看來是時候了。”
上官縉雲詫異看向歐陽逸舉起了酒,嘴唇微動:“逸。”
“嗯,對了,你等我一會兒。”
歐陽逸笑著站起身,走出了牢房,不多會兒,一群侍女和太監提著東西恭敬的走了進來。
“替皇後娘娘好生梳妝打扮,換上嫁衣。”
上官縉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歐陽逸,歐陽逸笑著用手指堵住了對方欲言的嘴:“什麼都別說,好好照著我說的去做,我曾經對你允諾過,你是我歐陽逸的皇後,就一定是,從前是,現在也是。”
歐陽逸笑著退了出去。
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緩落,上官縉雲由著侍女們替自己更了衣,化了妝,拿出了那枚歐陽逸送給自己的發簪,上官縉雲對著銅鏡插到了發髻上。
“皇上,奴婢們已經幫雲兒姑娘梳妝打點好了。”侍女們來到了歐陽逸身邊,恭敬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