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光之後的交易(1 / 3)

秋雨之後,寒意盡消,清晨微風料峭,太陽慢吞吞的的攀上如洗碧空,照到身上暖洋洋的。

楚郩睡得極好,懶懶散散地往溪邊走,享受著秋意濃濃的暖陽。她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白紗帷帽長至腰間的白衣公子,腰帶束著公子隱約可見的細腰,錦衣華貴。衣袖衣擺上繡著祥雲,金絲收邊,針腳細密,精致奢華。

反觀走在他前麵不修邊幅、頭發隨意披散著、穿著硬邦邦滿是褶皺的黑衣、腰間別了一片灰毛、沾滿泥汙的鞋子、嘴裏咬著根稻草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的楚郩,兩人正可謂是雲泥之別。

楚郩沿著溪水走了一會兒,轉身向樹林裏晃悠,白衣人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她往裏麵走,一直拿他當透明饒楚郩卻轉過頭來,揚聲道:“就在那等著,林子裏麵潮濕,你不適合進去。”

這話聽著溫暖,白衣人不免對這個陌生女子生出些許好感,但若是讓楚郩知道他在想什麼定會挑眉的笑道,想的挺多啊。因為她雖喜歡男子風骨優雅,嬌柔軟弱,但在做事的時候這種廢物特性隻會為她徒添麻煩,泥濘的林地並不好走,萬一這公子腳崴了,摔倒了,走不了了還要嚶嚶地讓她背怎麼辦,男子嘛,美美地擺在那兒供人欣賞就好了。

白衣茹點頭,看著她沒入樹林中,昨夜的暴雨疾風已將染黃的樹葉砸下去了,頑強的綠葉少得可憐,掛在幹突突的樹幹上。楚郩走了好一會兒,才從白衣饒視線中消失。他自己走回溪邊,蹲下用手劃了劃帶著寒意的溪水,收回手沉默了一會兒,將帷帽取下,雙手捧著溪水洗了洗臉,又從懷裏掏出帕子將水擦幹淨,然後快速的戴上帷帽,舒了一口氣,回頭望了望樹林,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楚郩回來的很快,將一捆幹柴扔到地上,又將火折子扔給白衣人,毫不客氣命令道:“把火點起來,昨晚上我弄的那樣,快點,我去抓魚。”

她完,也不管白衣人會不會,做不做得到,擼起褲腿毫無心理負擔的蹚進溪,慢慢走著,眼神銳利的掃視著水中隨時可以從她腿邊竄過去的魚兒。

白衣人看了看手裏的火折子,又望了望俯身準備隨時一擊必中抓魚的女人,欲哭無淚。

這是他十來年做的最大膽的一次決定,竟先是被人放了鴿子,又提心吊膽的在荒郊野外走了幾裏地,終於找到間破廟,還要被迫戰戰兢兢的跟看起來跟一個很凶很強的女人分享。如此也罷,又在擔心被燒死的時候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骨頭到現在還在痛,現在又要燒火,這種粗活,真是......這些事,他此前聽到都極少,怎知如今盡數落到自己頭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白衣人望著已經抓到一隻肥美的大魚的楚郩,欲言又止。楚郩不瞎,但她會裝瞎,隨手將魚扔上岸,確保它不會跳回來後,又繼續走走停停,尋找著魚兒。

她根本不管自己,白衣人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無奈隻好轉過頭自己琢磨。

楚郩很快抓到鄰二條稍一點的魚,這才慢悠悠的上了岸,白衣人將柴火照貓畫虎的堆好,正拿著火折子點火,可惜他不得要領,這火始終點不著。

楚郩伸出手,晃了晃手中掙紮的魚,跟他要匕首,“去鱗片。”

白衣人猶豫的將匕首從靴子中拔出,在楚郩承諾會在用完後還給他才肯遞過去。楚郩接過匕首,眼神戲謔的打量了他兩眼才抬步往溪邊走,走了沒兩步,突然回過頭,安慰道:“火生不著也沒關係,秋日的魚鮮嫩,生吃也是可以的。”

她完便樂嗬的蹲到溪邊處理魚去了,白衣人臉色難看的捏著火折子,因為她這句話,將帷帽掀放到兩肩,努力的生火,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楚郩惦著一大一兩個魚形狀的泥石頭走過來的時候,這火好歹燃起來了,隻不過要用來烤魚,實在是有點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