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良趴在欄杆上望著清淡的月亮,聽著屋內慘絕人寰的淒厲喊叫,伸手撓了撓深受其害的耳朵。
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楚郩麵色不虞的走出來,許弋良回頭,立即雙眼發光的看著她,笑問道:“你傷勢可是大好了?”
楚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闔目靠在柱子邊輕輕地吐息,狸子傷勢過重,她在回來的路上積攢起來的那點內力又被搜刮幹淨了,這會兒筋脈像是幹涸的河流,火辣辣幹巴巴的疼。
楚郩十分白淨,在月光下有些蒼白的麵容顯得有些病態,柔和了她的鋒芒和淩厲,許弋良望著這樣的美人,心尖一顫,完全不惱她冷漠的姿態,露出可愛微笑道:“今晚平琅街很熱鬧,可惜我去的晚了,沒看到什麼有趣的事。不過這場熱鬧結束的也著實太快了一些,都城守衛都趕不及前去製止。”
從弩箭射中侯府世女到戰鬥結束,還不到兩刻鍾,諾大的都城,馬車駛過一條長街都得用上一刻鍾。遠在將軍府的許弋良瞧見這一抹直衝雲霄的青光,氣不帶喘的飛簷走壁,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傳中的青蓮劍主,實在有些遺憾。
他這種年紀,真是對江湖無比向往,對名震江湖的青蓮劍主更是欽慕不能自已。
但相比這些,許弋良並不是一個成隻會做夢的少年公子,他是個聰明人,隨著年紀漸長,將軍府時不時有媒人出入,他並不想嫁給一個麵都沒見過幾麵的陌生人,所以他必須為自己謀一個出路。
而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相貌氣質,談吐舉止,都稱得上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並且十分吸引他的女人。
午時在城門他便一眼相中了,總歸是要嫁饒,為什麼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呢。
試探未果,許弋良毫不氣餒,稍稍向楚郩靠近一些,看著她濃密的眉毛和鴉羽似的修長的睫毛,問道:“你可是京城人士,往先從不曾見過。”
楚郩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皺皺眉,忽而望向黑夜的一角,不耐煩地冷聲道:“蠢貨。”
許弋良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立時有些憤怒,還從來沒有人如此無禮的,而且還是在他幫助過對方的情況下。
他動了動嘴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些什麼,隻得憤怒地盯著楚郩的眼睛。
楚郩沒有再看他,運起好不容易凝起來的一點內力催動青蓮劍訣,立時,邊‘嗖’一聲,像是流星劃過夜空,一瞬間到了楚郩身邊。
有些討好,又有些委屈的圍著楚郩轉圈,楚郩冷眼看著這柄被下人傳的玄乎而實際上愚蠢的飛在上都能迷路的青蓮劍。
許弋良看著那泛著青光,薄如樹葉的劍,怒氣早已被這把劍衝散的幹幹淨淨,目光愕然的在麵前這一人一劍上徘徊良久,難以置信地指著青蓮劍道:“青蓮劍!?”又指了指楚郩:“主!?”
這世間那柄劍能如此有靈性?那必然是......
她就是,青蓮劍主!?
楚郩看著一身江湖人打扮的將軍之子,輕輕點零頭,無力地靠著身後的主子,懶懶散散的道:“感興趣可以借你玩玩。”
青蓮劍立時一陣抗議的輕顫,被楚郩無視了,許弋良雙眼散發出一道極亮的光采,也不去探究楚郩是認真的還是一句玩笑話,當即一手握住青蓮劍,一下就被青蓮劍帶去了院鄭
青蓮劍已經生了劍靈,在沒有催動青蓮劍訣的情況下,它就宛如一條瘋狗,逮誰咬誰,為自己謀取更多的精血。
但在楚郩的壓製下,它不能輕易傷人,便張牙舞爪的展示自己的憤怒,把許弋良帶的一會吊在空中尖叫,一會趴在地上疼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