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傍晚,同樣是天快黑了,我和連長在守衛觀察日軍動向時,一排長和衛兵,帶進來了兩個中年人,自稱是記者,要采訪團長,我和連長正準備盤查時,鬼子的大炮又開始轟擊了,前門盡然如此巧合的被炸塌了,我和連長也就沒對哪兩個人盤查,於是就讓一排長過去了。而我和連長趕忙去前門,在哪裏,我們看到在血一樣暗紅的月光裏,鬼子正大批的向我們緩緩的,毫無聲息的過了,我們趕快把其餘人交出來,準備戰鬥時,突然聽到,團部作戰室轟的爆炸了,連長讓人緊盯著櫃鬼子的同時,連忙向團部跑去,隻見剛剛哪兩個記者趴在團長身上,血肉模糊,而團長此時也是血肉模糊。一排長和那個哨兵,被炸傷,蜷縮在牆角,連長衝上去,把那兩個所謂的記者拋開,把團長扶起來,可是團長再也起不來了,胸口被炸開了一大個口子,鮮血大量的往外冒著。
連長,立馬憤怒的衝上去,重重給了一排長一記耳光,原來,哪兩個所謂的記者,是被日本人收買的漢奸,懷揣著自殺式炸彈,來殺害團長的。
現在,所有戰鬥人員中,就連長的軍銜最高,於是連長安排任務,也是最後一個任務,他說:“肖然,待會我們衝鋒的時候,你從後門出去,向師部回報戰況。”我一聽,是想讓我當逃兵,我立馬拒絕道
“報告長官,我不能接受你的命令”。
連長怒了,提起槍,指著我說。
“老子沒功夫和你囉嗦,給我快滾,完不成任務,老子斃了你。”
我一聽,心裏不知什麼感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連長還有空來斃我,那他們一定有辦法回來。於是我立馬答應到
“是,長官”。
“那就給我快滾”,連長狠狠地罵道。
我立馬轉身上樓,打開了後門,徑直往南京方向跑出去,而我身後,是一片喊殺聲。
後來,我從連長讓我帶回師部的會令裏,我才知道,他們早就秘密約定與陣地共存亡,而我首先不是他們524團的兵,其次,我是國軍少有的戰車兵,他們在戰鬥中,吃盡了日軍鐵甲車的虧,因此,特地向師部請求,將我送回原來的戰車營,以期未來再和日軍戰鬥時,也有我們自己的鐵甲車。
我在向南京奔回的路上,遇到了88師的師部通訊車,於是,我很快就到了88師師部,
傳令官將連長給我的會令遞了進去後,我不久就被師長召進去,這位年逾古稀的將軍,看到了我,悲憤中帶有幾分激動,喃喃的自語道,看來,524團沒有絕後啊。
而那位要槍斃我的連長,永遠和524團,和守衛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長眠於世,長眠於上海外灘,帶著對日本侵略者的仇恨,帶著對上海人民的眾望,也帶著軍人的那份職責、榮譽光榮的走了。
至今,我仍然不能忘記,連長把槍指著我的那份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