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日軍開始在昆侖關外圍陣地大量集結,開始進攻了,日軍頭戴著白條布,手持馬刀或者刺刀,哇啦哇啦的嚎叫著,向昆侖關集體衝鋒,我們外圍陣地很快陷落,由於這久連日的陰雨,戰車一出動,便陷入泥濘中,於是在這次戰役裏麵,戰車全部退回了後方陣地,我們的重炮由於協調性不好,沒有發揮作用,結果,愣是讓日軍第21旅團衝進了,無奈之下,司令部隻得下令去守昆侖關,擇日再戰。
12月30日,地麵總算曬幹了,司令部覺得時機成熟,便再次下達作戰命令,這次,雙方都做了充足的準備,我們的坦克前行時,突然一震,一聲尖銳的刮擦而過,我立馬覺察到,這是日軍的戰防炮炮彈,他沒有擊中坦克,隻是擦肩而過留下的刮擦,這種炮彈一般刮擦坦克,並會立即爆炸,而是繼續衝向後方,直到到達射程轉速或者重新撞擊時,才會爆炸。
連長似乎覺察到什麼,停了一下車,這是坦克行進的大忌,停車等於給日軍當了靶子,第一炮就說明我們已被鬼子盯上了!
我大吼道。
“他媽的,誰讓你停車的”,這時,我心裏想的是,大家都可以活著回去,已沒有上下級之別了。
突然,咣,我們的坦克炮塔直接被炸毀,一排長當場斃命,直接戰死,血肉模糊。又一發炮彈,咣,“嘩啦啦”,這次是履帶鬆塌的聲音。
我立馬打開車蓋,爬了出來,連長在駕駛艙裏,大喊道:“救我,救我”,我立馬衝回濃煙滾滾的坦克,拉開駕駛艙蓋,連長這時,下半身全被炸爛,腸子流了一車,我忍了忍,還是把他從戰車裏先拉,後抱,把他抱出來,放到一處低窪下麵。連長望望自己的腸子,又望望我,有點生氣的責問我道:“你不是說有步兵,咋們不怕嗎?”。
我剛要解釋,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連長見我要張嘴,哽咽著,又說道。
“肖,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又要張嘴,連長又說道,
“你別騙我,老實和我說,我是不是快死了!“,說罷,眼角的淚水不停地流了下來。他把手伸進了褲兜,從裏麵掏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我們都認識,是鍾梅。
“肖,我死後,你把這張照片還給她,就說我是在殺鬼子是戰死的,我,我,”。還沒說完,連長的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我把照片收到包裏,輕輕的放下了連長,抬起了槍,跟著大部隊,就衝了上去。
鬼子在我們的衝鋒下,已是垂死掙紮,我們進入陣地,和鬼子肉搏了起來,這時,我看到我們的一個團長,被一個手持馬刀的鬼子佐官劈倒,我衝了上去,朝他後背就是幾槍,那鬼子轉過身了,看了我一眼就一命嗚呼了,我連忙把團長扶起來,問到:“長官,你沒事吧!”,團長呸的吐了口吐沫,按著被鬼子砍傷的右胸,踢了我一腳,“小兔崽子,你倒是挺會算計的,這個大佐本來是我的菜,就這樣被你搶走了”。我一看他的胸章,原來是92師3團的,92師3團是中央軍的一支加強團,全軍號稱“老虎團”,全團兵力可達到一個普通師!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團長架起來,這是團部警衛連衝了上來,架著團長就走了。當然,鬼子也走了,是逃走了。我們在昆侖關,已是第三次攻克了這座陣地。
後來,我才知道,這一戰中,我們不僅擊斃了大佐,其實他的身份是第21旅團第三聯隊聯隊長,還把他們的老大,第21旅團少將旅團長中村正雄給擊斃了,這種壯舉,當然是老虎團幹的警衛連幹的,也就是為什麼團長前線受傷時,警衛連不在的原因,原來,他們被團長全連安排去偷襲日軍指揮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