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內壽一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位武士的巨幅畫像前。
“這是吉田鬆陰,出生於中國大清鹹豐年間,他在日本,提出來一個很著名的論斷,“補償論”,這個吉田鬆陰,十五歲就已經飽讀中國儒術,十七歲提出了日本必須向東亞大陸擴張的主張,他建議從距離日本最近的朝鮮半島登陸,然後橫掃整個中國,以四百多年來,一直是危機導火索的竹島(注:韓國人稱獨島)作為“直入”中國的跳板。”
“一旦君臨滿洲朝鮮,竹島將會是最好的落腳點,它是日本將來進軍大陸的基地和雄略航海的浮域!”
“也就是說,在強國麵前,隱忍所有的屈辱和損害,同時向弱國動用武力,把在強國那裏的損失,包括物質上和精神上的,統統補償回來!”
“吉田鬆陰,他將美國視為東藩,西洋作為藩土,與俄國結成兄弟唇齒之邦,掠取附近之國家是第一要緊的事!”
“為了實現“大大日本國”的宏偉目標,依照補償論的基本原理,在確定劫掠目標時,我們認為最容易得手的莫過於中國!”
“這是一份軍事計劃!”寺內壽一,從盒子裏麵拿出一張表幀的精美的書信,遞給了寺內熊。
“軍船由此入侵渤海邊,乘其混亂,大軍攻盛京···盛京危機,清皇帝必走陝西,或不走,我大軍集結於山海關,不得固守。這之間,大泊省得日向、薩摩諸軍由琉球取台灣,直到江浙之地,攻略台州、寧波諸州····先頭兵直衝江南,取南京應天府···”寺內熊激動的讀著這份文書。
“在我們麵前的這個人,是佐藤信淵,生於一七六九年,卒於一八五○年,日本著名學者,他在一百多年前,就擬定了這份進攻計劃!”
“一八六八年初,中國大清同治七年,日本以中下層武士為首的倒幕派,以天皇的名義頒布了《王政複古大號令》,推翻了封建幕府持續六百八十二年的統治,九月,睦仁天皇改元“明治”,並開始了將日本引向資本主義強國的維新改革。日本模仿西方訂立民法、刑法和商法;廢除身份製度,結束了藩主割據,廢藩置縣,將權力集中於中央;統一貨幣;依照德國和英國的模式重編海軍和陸軍,規定全國凡二十歲以上的男子一律需服兵役···在迅速完成向資本主義國家體製的過渡後,日本政府以天皇的名義頒布了施政綱要,提出了“開拓萬裏波濤,布國威於四方”的基本國策!”
“這個對外擴張的基本國策,首要任務就是建立強大的軍隊,在設立了兵部聲、外務省和發展軍工的工部省後,日本又設置了由天皇直轄的軍部。軍部淩駕於內閣之上,直接對天皇負責,我們之所以被稱為“皇軍”,意義即為天皇統領下的軍隊,要求我們必須為擴張戰爭奉獻生命乃至一切。一八八二年,天皇又頒布了《軍人敕令》,要求日本皇軍遵循忠節、禮儀、武勇、樸素等“神道”精神和“武士道”德行。“神道”精神和“武士道”精神的確立,使我們走向強軍的標誌!”
““神道”的基本含義:在這個世界上,日本不是一般的國家,而是一個神國,日本是單一的民族,萬世一係,民族文化中潛存著一種強烈的優越感和排他性。“國是神國,道是神道也····一神之威光,遍照百億的世界;一神的附屬,永傳萬乘之王道。”由“神國”引申,便是“神國中心論”,即:日本在東方,“東方,春也,朝也,春是四季之始····故天地開辟,由東方開始。””
“因此,在我們的觀念中,有兩個觀念,我們必須絕對尊重,其一,就是絕對尊皇,率先隻會日本軍隊入侵遠東的豐臣秀吉就曾向國人宣布,夫日本神國,神即天帝(天皇),天帝即神,全無差別,尊皇為神的目的,就是要求臣民們無條件服從,我們對“神”即天皇的絕對敬畏和服從,已經超出了宗教的範疇,成為延續至今的日本文化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