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肉肥黃滿的蒸扇貝，紅黃相間的番茄炒蛋，顏色誘人的可樂雞翅，以及配菜隻有幹豆腐的京醬肉絲。
這四個菜顏值還是挺在線的，就連苛刻的顧川都不得不承認，作為新手來說，林躍淺已經做得非常不錯了。
隻是，中間那一大碗湯……
“這是番茄蛋花湯。”林躍淺有些尷尬地解釋。
已經做完了，她才發現這個湯和番茄炒蛋的重合度有點高，但是已經來不及準備別的了，而且既然做了也不好浪費嘛，她還是端了上來。
“辛苦了。”顧川難得沒有找茬，“挺好的。”
他洗過手後坐到桌前，在林躍淺期待的目光中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蛋。
“嚐嚐，快嚐嚐！”林躍淺雙眼發亮地看著顧川把雞蛋送入口中咀嚼，她人生的第一次下廚，自己一口都沒舍得嚐呢，不知道會得到什麼評價。
顧川沉默著，又夾起一筷子京醬肉絲，卷進一小片幹豆腐裏咬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林躍淺依舊很期待。
顧川又夾起雞翅吃了一口，還是沒說話。
“很難吃嗎？”林躍淺有點方，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川沉吟著，不知道這話當講不當講，說了怕打消林廚娘的積極性，不說又對不起良心。
“配米飯吃，應該還可以。”他斟酌再三後，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林躍淺秒懂，滿臉不好意思地道歉：“原來是做鹹了，對不起啊，我去給你盛碗飯配著吃。”
打開電飯鍋，晶瑩剔透散發著濃濃麥香的一大鍋米飯讓林躍淺心裏踏實了不少。
她盛了一大碗米飯端給顧川，顧川像看到救星一般連著扒了幾大口，臉色忽然又怪異了起來。
“林躍淺，”他皺眉問道，“你做這頓飯，還記得是為什麼嗎？”
林躍淺有些心虛：“我想感謝你……”
顧川歎了口氣：“菜也就罷了，米飯都能夾生成這樣，我看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
他幽幽轉向孔嘉言：“聽說，是你指導林躍淺做米飯的？”
孔嘉言這人憐香惜玉，見顧川這幾句話說下來之後林躍淺窘迫得滿臉通紅，心裏特不是滋味，怒道：“我怎麼就不信了呢，林妹做菜時滿屋香得我都快饞哭了，還能毒死你？”
他狠狠瞪了顧川一眼，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個扇貝，一邊吃一邊吐槽：“多好吃的扇貝，要不是你死活不讓放蒜蓉，這一盤我全包圓，都輪不到別人吃！”
一個扇貝下肚，孔嘉言又把筷子伸向了京醬肉絲：“這京醬肉絲也是，多香啊，就你毛病多……”
孔嘉言說到一半忽然啞火，轉而夾起一塊雞蛋嚐了嚐，然後有些尷尬地放下了筷子，生硬地扭轉話鋒：“總之我覺得林妹第一次做飯，能做到這個程度，非常值得讚揚。”
林躍淺見勢頭不對，心裏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地挨個菜嚐了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