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孔嘉言。
我是京城四大財閥集團之一——孔氏集團的二少。
我的好兄弟,是顧川。與我同歲,卻如我兄長的顧川。
從我10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顧川開始,所有人都躲我躲得遠遠的,隻有顧川走過來擁抱了我,我就知道,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事實上,事情的發展確實是如我所料,我們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裏,同吃同住,親如兄弟,甚至,是超過了親兄弟。
顧川一直很聰明,他從小就有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成熟的氣質。
當我們互相玩耍打鬧,難免有磕碰受傷,顧川他從來就不會哭,他隻會自己站起來,然後自己去處理傷口。
十五歲那年,我們兩個少年偷溜出去垃圾街吃食,遇到了一群又高又壯的社會青年,找我們交保護費。
我們兩當即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交出去,可他們還想要我脖子上的那個玉扣,那是我媽媽送給我的10歲生日禮物,我不肯,其中一個人抄起了手中的木棍,便要砸向我的頭。我伸出了手臂擋住了頭,脖子上的玉扣被人輕輕扯去,我閉著眼睛等著自己血肉模糊。
重物砸擊骨肉的聲音鈍得讓人心裏發麻,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到我的身上。我睜開了眼,看到當時還比我矮了一個頭的顧川,擋在了我的麵前,手還緊緊地抵擋著那根木棍,額頭上的血卻順著他好看的後腦勺、太陽穴,直直地流淌了下來。四周有人發出了驚呼聲,顧川的眼神,依舊如高原上的禿鷲一般,陰冷、堅定地望著麵前的一群人。
那幫社會青年看見顧川滿頭的血,怕出了人命和自己脫不了幹係,或許也是被顧川的眼神給震懾到了,一群人扔下木頭做鳥獸狀便散開了。
路燈下,顧川他瘦弱的身軀,影子被得很長很長,他轉過頭來。一步步走到我的麵前,蹲下,雙手握拳在我麵前:“嘉言,你猜。在左手還是右手。”
我哭了。
顧川以為我被嚇到了,咧開嘴衝我笑:“好了。你沒猜對也給你,喏。”他把我的那塊玉扣塞到了我的手裏,上麵溫溫熱熱,還帶著顧川的血和體溫。
我伸手去抱抱顧川,顧川暈倒在了我的懷裏。
我在大雨中,背著顧川想攔一輛出租車去醫院。但是我們兩渾身是血,車本來就少,好不容易有那麼一輛兩輛停下來,看見我們的樣子也並不願意載我們。最後還是一位拉著板車賣水果,被困在雨中躲雨的大叔,拉著顧川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顧川住了半個月的院,孔嘉言也挨了好幾頓打,但是他沒哭,他很開心,因為顧川不用再挨打了。
兩個人對於為什麼會被打成這樣的原因,全部都緘口不言。
後來,顧川出了院,兩個人一起去學了幾個月的格鬥。再回到垃圾街上,找到了那天欺負他們的那幫青年,把他們胖揍了一頓,顧川比較狠,把那個一棍子下來的青年,滿口的牙齒都給打落了。
至於那位賣水果的大叔,後來就跟了顧川的舅舅金叔,也就是後來的阿飛哥。
孔嘉言知道,顧川這個人,受了委屈,從來都不會假手他人。他說過的話,自己一直都記得:“嘉言,如果別人能打我,那說明我不夠強。隻有我變得更強,那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顧川能做到,他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