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麵等施文的功夫,一個錯神兒間,我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
正對著我的那麵試衣鏡上。
一個男人,他的眼睛,我甚至都敢確定那是不是一雙眼睛。沒有眼白,冷冽至極,唯一能夠看到的隻有那黑色的瞳仁,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隻是一瞬間。
離奇的是,我能確定那是一個男人,但我的腦袋裏麵卻隻記住了他那雙恐怖的眼睛,至於別的部位,穿著,長相,就好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筱禎?你怎麼了?不舒服啊,臉怎麼都白了?”施文從試衣間裏麵走了出來。
就在她話畢之時。
一道酷冷充滿磁性的低沉男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晚上,我來找你……”
如果說剛剛那雙眼睛是我的幻覺,難不成,不過兩三分鍾而已,我又出現了幻聽?
隻隨著男聲一同襲來的冰寒徹骨的餘溫還在我的周身回蕩著,怎麼也不像是出現了幻像!
頃刻之間,冷汗從我每一個毛孔中湧了出來,我的身體僵硬的像是石頭一樣,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將我包圍。
我?我這是撞鬼了嗎?
窗外夜色沉沉,有漆黑的煙雲遮蔽了夜空。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的腦袋裏麵總是不明覺厲的閃現出那雙詭異的黑瞳畫麵。
那雙漆黑的瞳仁像是結了冰,冷的嚇人。
一絲涼涔涔的陰風飄進,吹的人從手心涼到腳底。六月份的天,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我攏了攏身上的睡衣。隱約我記得我明明是沒有開窗戶的啊。
關好窗子,一陣難以抗拒的困意來襲。
原本還想再刷一集美劇再睡的,實在是架不住那瞌睡蟲的折磨,剛合上眼,便沉沉的進入夢鄉了。
睡著,睡著。我被一陣很古怪幽幽的聲音給吵醒了。
那聲音很好辨識,是辦喜事的時候敲鑼打鼓的聲音,節奏明快,喜氣洋洋。
我剛睡下還沒一個小時呢吧,這三更半夜的,誰們家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辦喜事。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打算下床一探究竟。
腳下的觸感軟軟的,入目,一條很長很長的紅地毯我看不到它的源頭,它是怎麼進來的我家裏麵?
我雖心生疑惑萬千,但腳下的步子卻沒有頓住,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徑直朝那紅地毯的延伸方向走了出去。
瞠目,我家的大門呈現打開的狀態。
一頂紅轎子飄蕩在我家門前,那轎子在暗夜中展露出的紅,似被淋了血一般如也。
我看的了然,那轎子不是實打實的落地狀態,而真真兒的是懸浮於地麵之上的。
我瞬間渾身僵硬的像是木頭一樣,拔腿就想要跑,可整個人就如同定在原地一般。
轎子旁邊站著四個穿著紅衫的喜婆打扮模樣的婆子,我看過那四個婆子的臉,這四個人的五官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更恐人的是,這不應該是喜事嘛。她們四人手中一人握有一盞透著淒厲色調的白色燈籠!
燈籠上貼著的大紅喜字,看得令人觸目驚心,一股寒意直從腳心竄到天靈蓋上。
就在我整個人,還處於震驚和恐懼不能自拔中。
那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喜婆,硬板的四張布滿溝壑的老臉上衝我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