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點了點頭,接而端起手中的茶,輕抿了一口說:“紫嫣,你說若想做成方才所說的第一件事,需要多長時間。”
紫嫣皺了皺眉道:“這個很難說,青樓的姑娘各個貌美如花,誰都想出人頭地,若想名聲大噪,這條路可是不好走的。”
我長舒了口氣,漠道:“難走也沒關係,我忍的了,為了達到那個目的,我什麼都可以忍,就算再怎麼辛苦,我也會咬牙堅持下來。”
“不知姑娘所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亦風輕挑眉梢,饒有興趣的問向我。
我垂下頭,低聲說道:“待事成那日,公子便會知曉了。”
雖然此時的我還無法看清前方要走的路,也不知道,究竟要忍耐多久努力多久,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過這都沒關係,隻要能報仇,我願意用一切來交換!我要讓他們跪在我腳邊搖尾乞憐,我要讓他們一個個死在我的麵前,包括腦中不停浮現的那對陌生的紅瞳,他也不會例外!
“那丫頭的變化還真大呢,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紫嫣坐在自己的屋中,叼著根煙管,盈盈笑道。
清夜輕哼一聲,不屑一顧的說:“她能成什麼事,她的目的左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紫嫣斜眼睨了睨清夜,笑而不語。
同一時刻,亦風正坐在紫嫣為他特別準備的廂房內,神態閑適的沐浴,他坐在浴桶內,白色霧氣繚繞,將他緊緊包裹在其中,他側頭望向窗外的月,回想她方才說話時的語氣眼神,嘴角不禁上揚了幾分。
那女人,真的很特別,因情傷而選擇在一夜之間,忘記了自己所愛的男人,遂而變成一個冷血無情之人,對情意的執著,妖媚入骨的容顏,眼裏隱顯的寒光,無不讓他為之震撼。
有趣,真的很有趣,不知她同皇兄所鍾意的女子比起來,哪個比較誘人呢?不過還真是可惜,皇兄所想的女人現下怕是已經不知在何處喪生了吧,若是還活著,還真想比比,這紅曇院的豔泠,同那個被親生姐姐滅了滿門的宣婷晚,到底哪個更有趣。
靖城重華客棧內,千濡玥正坐在窗台上,半倚窗框,望著外邊的月色出神。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平白添了幾絲陰冷的味道,他那如綢的銀發,與此時的月光融合在一起,整個人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暈一般,邪魅惑人。
“主子,幽瀾姑娘前夜取來的那副修補好的畫,屬下已經叫人包好了。”雲斷站在房門邊,對著千濡玥拱手說道。
千濡玥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了句:“除掉她,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雲斷點頭應道:“屬下遵命。”話音一落,便招呼屋內侍衛同他一並出了房門。
他與父皇商議了許久,才被準許回到蒼國來,但當他回來尋她之時,聽見的卻是她已經死亡的消息。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的宣府,什麼都沒有留下,連一具白骨都沒有,留下的就隻有被當地衙役撿到的一個盒子而已。
他輾轉打聽了許久,才尋到那個盒子,那裏麵的畫卷已經被燒的無法辨清畫中人的麵貌,恐是那夜火勢太猛,所以才將那些畫燃盡,最終隻剩下這幾張,模糊不清的畫紙。
據聞那個衙役,隻是瞧著那盒上的珠寶值錢,所以便偷偷藏了起來,當進當鋪之後,卻被青樓的一位女子買下,那青樓女子,名喚幽瀾,她說那夜宣府失火時,她碰巧從那裏經過,並且宣府中的某位下人,還是她的老主顧,本以為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亦或是看見了縱火之人的麵貌,誰想,不過是個水XING楊花,貪慕虛榮的女人而已,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佯裝知曉所有,真是可惡。
千濡玥一拳砸在窗框上,胸口煩躁難耐,此時腦中卻閃過了一個女子的容顏,不禁讓他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