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嘯,雪花飛舞,整個蒼國都被茫茫大雪所掩埋,路上的行人都緊縮著脖子,埋首匆匆趕路,天氣太冷,街上的行人很少,連平日裏客流湧動的茶樓都緊閉著店門,以防寒風入侵,可這靖城的街道上卻熙攘不已。盡管此時鵝毛大雪紛飛,卻也擋不住人們外出的欲望,小販們的叫賣聲,風流公子的談笑聲,青樓姑娘的攬客聲,全都彙集在一起,營造出一副熱鬧非凡的場麵。
今日不是什麼佳節,亦不是什麼蒼國的紀念節日,在這寒冬臘月,人們紛紛湧到街上遊玩飲茶,是因為一女子,她並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皇親國戚,也不是誰家的絕色千金,而是香城紅曇院裏的頭牌,豔泠。
據說光是摸一下她的手,怎麼也得付出兩張地契,千兩銀票,足不出戶的她,受盡世間男子垂涎,盡管傾慕她的男子再多,盡管有再多的達官貴人討好,也從未見她與誰同宿。絕色容貌,冷若冰霜的性子,卻讓人為之瘋狂,傾心於她的人,數不勝數,上至當朝宰相,下至坊間男子,口中談論的皆是此青樓女子。
聽聞豔泠今日出行,探到風聲的人們早早的便在靖城候著了,城中客棧也早在幾天前就住滿了,人潮湧動,隻為一睹紅顏容貌,此時剛至午時,客棧與茶樓內都擠滿了人,人們交頭接耳的談論著,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喜悅。
一襲黑色錦袍的俊美男子坐在二樓,垂眸看著樓下興奮不已的人們,不禁訝異的問向身邊的護衛:“雲斷,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這靖城中的人都這般高興?”
雲斷頷首回道:“回主子的話,今天什麼日子也不是,屬下也很奇怪,所以便向店小二打問了一番才知,香城紅曇院的頭牌姑娘今日要到此地來,所以這裏的人才會這般愉悅。”
千濡玥眉梢一挑,嗤道:“頭牌姑娘?不過是個風塵女子而已,怎會引得城中百姓都這般歡愉,當真是紅顏禍水。”
雲斷附和歎道:“屬下也是這麼覺得,聽聞那姑娘容貌絕美,所以才會惹得世人青睞,這嬌媚的容顏,最差的性情,再加上那聰慧的頭腦,連這蒼國朝中的不少大臣都頻頻造訪青樓,想將她納為妾室,可是她偏偏不同意,聽聞她身邊有一身份不明的男子陪著,想必這不日之後,便會贖身嫁與他人為妾。”
千濡玥聽聞此言,輕哼一聲道:“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青樓女子,這架子倒挺大,是仗著有不少朝臣喜愛,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出行嗎?真是恬不知恥。”
千濡玥的話音剛落,窗外便響起一陣吵鬧聲,側頭望去,竟是一頂紅簾馬車在十幾名打手的護送下,在人群中緩緩行駛著,墜在馬車四角的璀璨寶珠,閃著淡淡的白光,白茫茫的雪地,映襯著那華貴無比的紅簾馬車,更添幾分奢華。
“這馬車堪比皇親所坐,真是個大膽的女人。”千濡玥將茶杯遞到唇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