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應悔偷靈藥(1 / 2)

朱棣向來不信黃老之學,也不信長生之術,但他每隔幾年會召見國師留不群,不問蒼天問鬼神,他是既問留不群蒼生疾苦,也問鬼神。原因無他,在他還是不得寵皇子時,朱允炆他爹還特別得朱元璋喜歡時,留不群就已經明確向他表示了,他就是命定天子,起義造反終歸擔心不得天意,民心,所以留不群話一出,朱棣大喜,後來留不群也屢次顯示了他的占卜才能,這次朱棣不過又是想求心安,洛陽河書出來後,他總歸有幾分害怕,畢竟這江山是他從自己侄兒手裏搶來的。

太和殿裏,滿室厚重的明黃色讓朱棣看得刺眼,他侄子朱允文的下落還不明,他記得,十幾年了一直記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皇上萬福",留不群沒有跪下,隻作揖行道禮,往日朱棣就不計較,但現在他覺得這是在挑戰他權威,眉頭擰成麻花,一直瞪著留不群,留不群淡然回之,不視低下頭,"你好大膽子,見朕無禮在先現在竟然無視朕",留不群依舊世外高人樣,抬頭,浮一浮道塵,不緊不慢地說"臣乃世外之人,不在俗世裏必然不必行俗禮",朱棣哼了一聲"你若是世外之人又為聽我聖旨何來我皇宮","臣不過順應天意,陛下是天道所歸的天子,臣不過應天而來"。

聽到"天道所歸"朱棣喜上眉頭,"好,好,國師乃真世外方人,有真本事",留不群心裏吐槽,誇你就是真人,不誇你就是死人咯。"那真人快告訴朕,此次大旱可有解法還有洛陽河書","陛下,洛陽河書不過是騙人的把戲",聽到這句話朱棣的心安穩了一大半,"大旱也是天意,陛下做好天子之事即可,盡人事聽天命","臣告退"朱棣已經不管留不群是什麼時候走的了,他急於擬聖旨"盡人事"。

墨歸召集好禁衛軍正準備離開,他換了身戰服,騎在高頭大馬上就像他父親曾經一樣在這皇宮裏,他也想像他父親樣,聖旨到了,皇上命禁衛軍去救濟難民平亂。禁衛軍們嘩然一片,聖上的字跡比空口無憑的朱雀印要可信得多,墨歸閉上眼這是天要亡他麼,禁衛軍朱棣很少動用,平時都在朝華這裏閑置,就這麼巧讓他趕上,淪為階下囚是注定的了。"公公請吧",禁衛軍們把墨歸送到朱棣那裏。墨歸向他們鞠了一躬,"請各位把這衣服借在下一用",墨歸絲毫不膽怯猶如閑庭散步的氣度讓禁衛軍們又吃了一驚,"也罷,我等還有任務,等你見了聖上由他裁決",墨歸穿著禁衛軍的戰服看著皇宮裏的風景,小時候他來過,隻不過那時他是以墨將軍的兒子的身份來此,現在是亂臣賊子罷了。

宮裏的事情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朱棣,他早就知道朝華最近有了新寵,還是個太監,現在竟然敢私自調用禁衛軍,當他朱棣是何物,墨歸一步一步走到朱棣跟前,朱棣揉揉眼睛,眼前的人,這身戰袍,太像了太像他當年的好兄弟墨棘了,畢竟是心狠手辣的帝王,很快朱棣就恢複鎮定,"你究竟是何人",墨歸不跪被身旁的士兵死命地踢膝蓋,墨歸還是不跪,半條腿被打折了也寧可屈著另外半條腿就是不跪,朱棣開始笑,但眼裏都是冷意,又來一個藐視他權威的人。"打,不死就可以",朱棣示意他們下去審訊,他現在是帝王了不需要親自動手,更何況這皇宮陰氣太重,他現在想修身養性,朱棣用手摩挲著龍椅上的龍頭,那些叛逆分子終於忍不住了。

"墨歸,墨歸",朝華酒醒了以後翻身起來大殿空空隻有繡塌上一片狼藉讓她回憶起墨歸來過,她摸了下貼身荷包,秀眉緊蹙,朱雀印不見了,朝華胡亂穿衣沒走兩步,腿軟又摔了,這回動靜較大,門外婢女如車水馬龍就進來服侍,整理好妝容,朝華吸了口氣,惟願她父親不知道,但是"不知道"太難,朱棣疑心病重,尤其是登基後更是懷疑有人要謀權篡位,索性皇子們還年幼,她這個公主又"荒淫無度"所以她父王才對她戒心少了很多。

朝華還沒有踏出德馨殿,皇帝宣她覲見口令就到了,朝華心撲通一下,死死攥著手裏繡帕,墨歸一定出事了。

太和殿裏的血跡還沒有凝固,久散不去的血腥味讓朝華想吐,朱棣沒有說話,他等朝華說。朝華不知道事情發生了什麼,腦袋極速地運轉,按常理墨歸應該會被馬上刺死,不可能還遭受重刑,她父皇隻會把她大罵一頓,除非她父皇認為她有別的心思,或者墨歸有別的心思第一種可以排除,她擁有禁衛軍多年想謀害不必等到今日那墨歸究竟有什麼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