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西裝革履的他,眉目間不變的淩厲的果決,有所有男孩子都羨慕的外表,邪氣的笑容,單手插在口袋裏,墨鏡被握在另一隻手裏。見到和瑾的瞬間有不易察覺的驚詫。
隔了這麼多年,他變得越來越會操控自己的情緒。
“瑾,你變漂亮了。”男人頭微微動了一下,接收示意的屬下捧著一束香水百合送到和瑾麵前,“送你的。”
“牧辰,你這次又想幹嘛?”和瑾警惕的看了眼百合,沒有接。眼神裏滿是厭惡。
“瑾,我隻是去國外呆了幾年而已,你怎麼這麼排斥我呢?我以為你還喜歡香水百合,我以為你會像我想你一樣想我,你這是怎麼了?”牧辰的臉變得無辜,眼睛裏迷蒙了淡淡的霧氣,嘴巴不爭氣的癟了癟。“都不讓我進去坐一下嗎?”說這話時眼睛下意識地往屋裏看了看。
“是誰啊?”連歌問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和瑾身後,他看著麵前熟悉的男人,心裏莫名的憤怒。“你還來找和瑾幹嘛?你還嫌她過的太好嗎?”
“連歌?我們的事情,你少管。”牧辰走上前,腳抵住門,手攬過和瑾的肩膀走進屋裏,練過泰拳的他輕易地牽製住和瑾,扼住她的掙紮。他笑的迷人,完全忽視了和瑾略帶恐懼的厭惡眼神。
牧辰坐在中間,左手攬著和瑾微微顫抖的身體,右手拿出打火機想點煙時,和瑾轉了轉頭,聲音冰冷,“吸煙請出去!”
牧辰愣了一下,眯著眼打量和瑾,語氣寵溺的說:“好,你說不吸就不吸,我聽你的。”他轉過頭盯著連歌,挑了挑眉,“喲,你這是追我家和瑾呢?堅持10年了吧,還不死心啊?”語氣裏滿是譏誚和不屑。
“你怎麼找到我這兒的?陰魂不散啊你!別.....別碰我!”和瑾掙紮著衝牧辰低吼,眼神如果是刀,牧辰已經是一具鮮血淋漓的白骨了。
連歌臉紅了下,果斷和利落的北方氣息在牧辰麵前永遠隻有受挫的份兒。現在如此,十年前也是如此。
“連歌,你明知和瑾無心和你發展愛情,你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呢?你不是帥氣能幹嗎,身邊多少年輕貌美家室家教都好的女孩子喜歡你,你就為了這個已經......”
“你閉嘴!”和瑾的身體因為憤怒和驚懼已經在劇烈的抖動,眼睛的黑濃重的淹沒了她所有的羞恥心。“牧辰,請你離開。我不想在這麼多年後還讓你出現在我生活的任何角落我已經如你所願過的不夠好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依靠酒精、旅行和大把大把的安眠藥生活。即使我覺得空洞還是想活下去。你已經毀過一次我的生活,你為我做了選擇,我的生命已經變成一場漫盡頭的放逐。你是不是隻有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會安心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和瑾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聲音抖得厲害。
“連歌,給我溫暖安心的片段。他一直張開懷抱,我卻從未投靠。每次我深陷泥沼,總是他拉我出來。你呢,牧辰?一直說愛我一直說守護我的你,卻在我的生命裏布下天羅地網。你現在,憑什麼回來指責連歌?你的立場在哪裏?”和瑾已泣不成聲,這麼多年她依舊無法擺脫牧辰附加在她生命裏的絕望和痛苦。
連歌和牧辰離開,是因為僵局無法打破,和瑾沉默的看著他們互相瞪著。
和瑾把香水百合扔進門外的垃圾桶裏,神情恢複到淡漠的樣子。
柳止在晚上回來,帶了吃的。她看著和瑾把手邊涼掉的黑咖啡倒進馬桶時,眼睛裏充盈的水汽。心裏莫名。
如果把愛情當信仰,那麼快樂和痛苦都會依附於此。
惡魔般存在的牧辰,曾經是那麼好的少年。
再見,那段不堪入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