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又消失了,一切恢複了平靜。所有的日子都朝向美好的方向發展。和瑾的生活走回正軌。
她時常慶幸,在最美好的日子,連歌、宇信和柳止都在身邊,偶爾吵吵鬧鬧,偶爾沉默。
“快五一了。”和瑾早已褪去了棉服,換上薄薄的針織衫,從細密的窟窿裏能看見她身上的黑色抹胸。
“嗯。”連歌從不遠處的咖啡車上買來兩杯o。他穿著卡其色褲子,白色的休閑西裝搭一件黑色的T恤,這個陳與銳利的男人在暖春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溫和大氣。
和瑾接過咖啡,溫和的笑。“謝謝。”
沉默。
連歌低著頭,手指反複交叉,目光落在腳前一米的路沿上。“你知道o的含義嗎?”
“嗯,是感悟人生,香甜而又苦澀,可以讓人領略人生的滋味;是我愛你,意大利語的卡布奇諾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我愛你,而它就像愛情,甜中帶苦,苦中有甜。”和瑾歪頭看著連歌,“你喜歡它,原因是什麼呢?”
連歌的頭發上有溫暖的黃色光圈,棱角分明的側臉看不出喜悲。“因為,愛屋及烏,因為它還有等待的含義。”他壓低聲音,略顯山崖,呆著溫柔。“瑾,那個......”連歌抬起目光落在前麵小廣場上玩鬧的孩子身上。
和瑾背一僵,意識到那個稱呼的變化,以她的聰明和警覺必定是悉數知曉。
“連歌,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和牧辰有關係,請打住;如果與咱倆的感情有關係,也請打住。”
和瑾咬了咬黑色的吸管,無措的低了一下頭,“那個,我和宇信說好了下午去星水吧,他該在等我了。不好意思,我走了,再見啊。”
連歌端著漸漸冷掉的咖啡,皺著的眉心舒展開時,他把目光從和瑾匆匆離開的背影上收回,嘬了口咖啡,略帶感傷的擠了個笑,“好苦啊。”
在柳止的強烈要求下,和瑾答應讓她到星水吧當服務生,宇信的冷言冷語足以凍死迎麵飛來的蒼蠅,可是柳止玩的開心,偶爾在悠揚的音樂聲中踮起腳尖,提起裙邊,旋轉的有模有樣。
和瑾進門時,柳止正和宇信爭論留言本上一句“花落水流紅,用愁萬種,無語怨東風”的背後意境,柳止惡狠狠的瞪著吧台後一臉無所謂的欠扁樣的宇信,用盡全力哼了一聲。
和瑾拉過柳止,恍神間看到宇信探尋的眼神。
和瑾下意識地看了眼店外麵。神色難看。
“給我倒杯水,哦不,蘇打水。”和瑾坐下,“換首曲子換首曲子啦!”她隨手翻了翻桌邊的留言本,“柳止,你把吧台邊的藍色筆記本拿過來吧,宇信宇信,我的水呢?”
和瑾的慌亂,宇信盡收眼底。“瑾,小瑾。你怎麼了!看著我!”
宇信放下手中的蘇打水,掰正和瑾的肩,“你看著我!你怎麼了?”
其實和瑾一直沒能忘記,沒忘記宇啟澤,沒忘記牧辰,沒忘記他們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灰暗歲月。
“宇信,把店關了吧,陪我出去走走吧。”和瑾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下午三點的世界沉睡在五月前夕的朦朧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