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聽見風和雲層掠過城市上空的聲音。
宇信一直緘默,安靜地聽著和瑾的呼吸聲。
和瑾已經不知疲憊的走了三個小時,比散步更為緩慢的速度,觸碰這個城市任何一點可能被遺漏的美好。隻是她並沒有陶醉其中,一直皺著眉,滿腹心事的樣子。
“宇信,你說我是不是太神經質,太小心眼,太敏感?”
沉默。
“我剛剛看到星水吧對麵的店裏坐著牧辰,我的世界難道一定要有個他嗎?在我上大學時有一個深愛的男孩子,他為了所謂的政治聯姻把我們多年的感情輕輕鬆鬆的放下了。我去參加他的婚禮,他居然對我說,因為我足夠自立足夠堅強,所以我隻能把自己的幸福轉手送給別人。”
“是我哥。”宇信雙手插著口袋,俊眉深鎖,“對不起。”
“沒事了,都過去了。”和瑾說的雲淡風輕,“後來,我和那個喜歡我很久的男孩子交往。他吸煙,喝酒,沒日沒夜的泡在酒吧裏,他教我吸煙,教我各式各樣的劃酒拳,打電話一聊一夜。他讓我遇見從未見過的自己,原來我的骨子裏也是壞女孩。我曾經因為他的一句話在左肩刺了一直魅惑的血色蝙蝠,剪了自己的長發,染成利落的酒紅色。打了13個耳洞,化濃重的妝......那是我竭盡全力過活的日子,我心裏可能不是愛他,所以我想盡力彌補,讓自己和他看他看起來屬於一個世界。”
和瑾和宇信並肩站在路口等紅燈,她停下來,一臉平靜的看著麵前來往的車輛。
很多時候,和瑾都是安靜地,她像是把自己畢生的吵鬧都用在了和牧辰交往的那幾年。
“後來他開始吸毒,剛剛沾,又因為和別人打架出了國。我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找到我的......”她有緘默,轉頭看著馬路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眼神裏閃爍著不安,“我吃了很多藥,還是沒用,連歌請了一天假陪我去醫院做了手術,回家給我熬了湯,聽我哭了一下午。後來我沒心情再折騰下去,就開始計劃旅行的事。到現在為止我不敢在夜裏睡覺,我總是能聽見小孩淩厲的哭聲,那天撕扯衣服的聲音。總會看見牧辰站在我麵前譏諷的笑著。”
和瑾的語氣很淡漠,有不易察覺的憂傷。
“我喝日本清酒,韓國燒酒,紅酒......但凡是有酒精的我都喝,隻有酒精能溫暖我的身體,麻痹了我的神經,我就無力悲傷了。”
和瑾看了一眼沉默的宇信,抬手撫平他皺緊的眉,“可是,現在,牧辰又回來了。”
宇信的眼裏是濃重的愧疚,“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