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慧芳伏法之後，十一已經不止一次夢見和大人了，有時候看見他坐在床上數銀票，有時候看見他和貌美的小妾遊湖，從青年都中年，直到最後他被伏法，和府被抄家。
一隊梳著大辮子的清兵衝進書房，他們打開了密室，照道理無數的珍寶，一個矮瘦矮瘦的小個子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在八寶格上拿走了一隻銅胎青花瓷鼻煙壺。
“是它！”十一猛地坐起來，睜開眼看著陌生的房間，床頭櫃上的台燈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光。
“滴答滴答！”角落裏的洋鍾發出聲響，她伸手抹了把頭上的汗，扭頭看了一眼，才剛剛過午夜十二點。
嘴裏一陣幹涉，她翻身下床，想去樓下到點水喝，沒想到一下樓梯就看見陶樺穿著睡衣坐在客廳裏發呆。黑沉沉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在他身上渡了一層清冷的薄光。
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陶樺猛地回頭，見她穿著睡衣站在樓梯口，手裏端著個杯子，想來是下來喝水了。訕訕的回過頭，陶樺繼續看著麵前茶幾上的盒子發呆。
盒子是絲絨麵的，向外翻開，裏麵躺著一把鏽跡斑斑的斷刀。這是一把看起來及其普通的刀，是青銅質地，斷口處已經被鏽跡覆蓋，刀身上有刻文，但是因為時間久遠，肉眼不能辨別清楚具體出自什麼年代。
“你這麼晚不睡在幹什麼？”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斷刀上，“咦？”
陶樺挑了挑眉，伸手要把蓋子蓋上，十一一把拉住他的手，“等下。”
陶樺狐疑的看著她，十一目光落在斷刀的刀柄上，那裏有一圈符文，仔細看還能依稀的看出是一種動物的圖騰，但看起來並不像是龍或者饕餮什麼的。“這刀是你的？”十一抬頭問陶樺。
陶樺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十一忙伸手指著刀柄上的符文問，“這個符文，你能看清是什麼麼？”
陶樺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眯了眯眼，“看不太清。”
十一從沙發上站起來，趿拉著拖鞋“騰騰騰”跑上二樓，再寫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隻筆和一張紙。
陶樺看著她，十一什麼也沒說，坐下來在紙上花了幾道符文給她看，“你看，像不像？”
陶樺探頭看過去，紙上發著幾道符文，看起來不像是龍，也不是饕餮或是別的文字符文，倒有些像是，像是……“狗？”
十一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說，“看起來更像是狼！”
“狼？”陶樺扭頭看她，“沒聽說什麼朝代的人會把狼形符文刻在劍柄上的。”
十一沒說話，從睡衣口袋裏拿出那枚在沈西博物館裏找到的袖扣遞給他看，“你看，像不像。”
陶樺愣了下，接過袖扣跟斷刀刀柄上的符文一對比，竟然真的極為相似。
“不止這些呢！”十一長長歎了口氣兒，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斷刀，淡淡的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被人盜了的事兒吧！”
陶樺點了點頭，“急得。”
十一點了點那把斷刀，“錢財沒有丟，唯獨丟了一本祖上傳下來的鍛造古籍，裏麵好像劃過這把刀，還有這種符文。”
陶樺詫異的看著她，“這不可能。這把刀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
十一聳聳肩，“隨你信不信。”說著，站起來往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