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幫。
“史密斯，怎麼樣？”
史密斯和助手從房間裏一出來，十一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他的胳膊急切的問。
史密斯摘掉口罩，露出一張略有些疲憊的臉說：“占時脫離危險了，但是最好還是要去醫院。”幸好子彈偏離心肺，取出來之後加以調養還是能恢複的。
十一長長出了一口氣兒：“我能去看看麼？”
史密斯點了點頭，十一已經風一樣刮進房間。
陶樺靠在門口的回廊裏抽煙，見史密斯和助理從裏麵出來，連忙丟下煙頭用皮鞋碾了碾，頗有些急切的問：“他怎麼樣了？”
史密斯皺了下眉頭，好一會兒才說：“脫離危險了，但是你知道的，病人不能一直留在這裏，子彈離心髒很近，需要好好調養，最好……”
“我安排人送他去北平。”莫夜披著長風衣從回廊另一端走來，臉色還有些蒼白。
“你又不聽話了。”史密斯翻了個白眼，“算了，我隻是個醫生，你們聊，我要回去睡覺了，太累了。”說著，拽著助理往外走。
四周又恢複了靜謐，莫夜背靠著梁柱站著，微涼的風卷著淡淡的花香從袖扣轉進去，身上莫名的生出幾分涼意。
“你們闖32號了？”莫夜低頭擺弄著手裏的打火機，陶樺抿了抿唇，那邊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憲兵隊的人都出動了，莫夜會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陶樺挑眉看著他，兩個人互相對視，仿佛黑夜中兩頭正在角鬥的野獸，隻要有一方疏忽，另一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咬斷對方的脖子。
陶樺臉色微沉：“你消息倒是靈通。”
莫夜冷冷的“哼！”了一聲：“還出動了憲兵隊。”他篤定的說，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陶樺身後的窗欞。
“他們的目的是你手裏的那批貨，你我心知肚明，青幫也不幹淨，要是找不到背後的人，恐怕青幫再無安寧。”陶樺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夜，陳述著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一個事實。
“你同樣也在找它不是麼？”莫夜癟了癟嘴，譏諷道。
“那本來就是我本家的東西。”陶樺皺著眉頭說，“不僅如此，當時船上的人全死了，那麼一串人，重要給遇害者家屬一個交代。”
莫夜瞳孔收縮了一下，目光落在陶樺的臉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陶樺歎了口氣兒，拿出煙點燃：“東西是家父從北平運到美國的，本來是轉到滬上，從滬上離開，船出海的半天後失去所有消息。”再後來，他被父親打發到滬上調查這艘神秘失蹤的船。
莫夜的眉頭挑了挑，淡淡的說：“找到船的時候，上麵沒有活人。”
“我知道。”他曾經找到過當時登船的青幫船員，據他回憶，當時船上確實一個活人也沒有。
“你懷疑船上人的死，跟那批貨裏麵的東西有關?具體是什麼東西？”莫夜其實已經被十一說動，現在滬上形勢很緊張，戰爭一觸即發，日本人在滬上的活動極為頻繁，如今已經能在法國人的眼皮子地下出動憲兵隊，未來形勢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陶樺點了點頭。
“是什麼東西？”莫夜一針見血的問。
陶樺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恐怕我們家老爺子絕對不會這麼草率的把東西從北平弄過來。”
莫夜始終抿著嘴唇不說話，陶樺默默注視著他，兩個人心裏其實都明白，大戰一觸即發，滬上局勢日益緊張，這批貨即便現在能保住，未來何去何從亦是個問題。
良久，莫夜慢悠悠的撩起眼皮，目光直直的看著陶樺，沉聲道：“我可以帶你去看這批貨，也可以配合你抓到害媛媛的人，不過……”
莫夜說完，陶樺臉色微微一變，若有所思的看著莫夜。
“晚了！睡吧！”莫夜歎了口氣兒，轉身離開。
陶樺看著莫夜的背影皺了皺眉，回到房間後馬上給電報局打了個電話，然後急衝衝開車離開青幫總部，去電報局發了一封電報。
第二天一早，十一照常去沈西上班，同時把昨天晚上聞媛媛手上的那隻扳指拿到地宮辦公室給常瑩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