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子死了,四喜也死了,十一右腿骨折,醫生保守估計,沒有一個月出不了院。
那天陶樺風風火火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十一額頭上包裹著紗布,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心裏仿佛被什麼狠狠的擰了一下,整個人愣愣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十一睡得並不安穩,右腿因為打石膏被用牽引繩吊著,雖然打了止痛藥,擔任就時不時的抽疼,仿佛被人拿刀子一下一下剃著骨頭上的肉。
莫夜推門進來,看他站在門口發呆,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陶樺收拾起心裏複雜的情緒,扭頭看莫夜:“四喜死了。”他後來拿到了四喜的行李箱,裏麵果然裝了那本法文書,同時還有不少關於心理學和催眠的書籍。
莫夜沒說話,從兜裏掏出一張便箋,上麵用鋼筆寫了一串數字,是金大班在紫金銀行的一直保險櫃編號。
陶樺接過便箋,莫夜邁步從他身邊走過,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到床邊的小幾上:“如果沒什麼事兒,陶探長請回吧!那把斷刀就當是我送給還給你的,以後不要到青幫來。”
陶樺知道他什麼意思,兩人合作本來就是權宜之計,現在美麗子和四喜都死了,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他們之間的合作也該劃上休止符了。
“她!”陶樺擔憂的看了眼床上的十一,心中發澀,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很好,沒什麼大礙。”莫夜扭頭看床上的十一,目光中帶了幾分少見的柔情。
陶樺見他臉上的表情,心中頓時不太舒坦,冷冷道:“告訴墨吉了麼?”
莫夜搖了搖頭;“她不希望墨吉太過擔心她,已經讓地宮文物辦公室那邊的主任跟墨吉說她去南京出差了,一個月後回來。”
“謊屁精!”陶樺冷哼一聲,莫名的看莫夜不順眼,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有那麼幾分陰陽怪氣起來。
莫夜沒說話,低頭幫十一把被子向下拉了拉,將她緊閉的眼睫幾不可查的動了下,不由得勾了下唇角。
陶樺皺眉看著莫夜熟練的照顧十一,心裏越發的堵得慌了,隻覺得有什麼不上不下的堵著,說不出的煩悶,最後隻能留下一句:“回頭她醒了你跟她說一聲,斷刀夥同我家中的那把都一起送到沈西博物館了。”
等陶樺走了,莫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十一:“醒了吧!”
十一無奈的癟了癟嘴,被人抓了個正著,總不能繼續裝死了。
“嗬嗬嗬!你怎麼還沒走?”她以為人早就走了呢,結果陶樺剛進來他就進來了。
“你是躲著我,還是躲陶樺?”莫夜幫她把床上的小橫桌支起來,把保溫桶拿過來,從裏麵倒出大半碗皮蛋瘦肉粥。
肉糜的香味在病房裏彌漫開了,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竟然神奇的和諧。
十一下意識捂了一下肚子,幹巴巴一笑:“好像好久沒吃東西了。”
“十二個小時。”莫夜淡淡的說,低頭拿起湯匙在碗裏攪了攪。
“我自己來吧!”十一連忙接過碗,也不等他說話,狼吞虎咽的把大半碗粥消滅幹淨。“還有麼?”她笑著探頭朝保溫桶裏看,莫夜忽而笑了下,“有。”
這頓飯吃得格外的和諧,酒足飯飽的人大概都嗜睡,十一打了個哈氣,眯縫著眼睛看莫夜,終於把擱在心裏的事兒問了出來。
“你是跟陶樺一起設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