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拿出一麵鏡子在王大月的臉上照了照,在羅生看來很是滿意的胡型,在王大月看來卻是很醜的東西,他指著自己的胡須,直搖頭,一隻手拽著羅生的胳膊不鬆手,那樣子好像在說,必須得給我收拾利索了,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羅生搖搖頭,隻好將那一圈他自認很是氣派的胡型全部剃幹淨,露出幹淨整潔的麵龐後,王大月這才罷休。
王大月又一次拿上那根棍子,扛在肩上,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羅生看著王大月孩童般的行為,心中一酸,如今這個時代不知道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普通人都無法生存,更何況像他這樣的人。
羅生微微歎息,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通體赤紅的果子,思量了半天後,還是決定給王大月食用,這是他在進山磨煉的時候獲得的。
但是這個果子究竟蘊含多少能量,他不知道,所以不敢貿然讓王大月食用,隻能切割出很小很小的一片先試試。
羅生將一片很薄的果子遞給了王大月,微笑道:“王叔,吃果子了。”
王大月不假思索,一把拿過去就塞入嘴裏咀嚼了起來,不一會就吞入了腹中,羅生一言不發的觀察著王大月在服用赤果後的身體變化,可是不管自己怎麼觀察,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是吃的太少了?”
羅生疑惑不解,按照常理來說,普通人第一次服用異果的時候都會發生變化的,要麼是身體散發出奇異的光彩,要麼是有一些半妖人的特征浮現而出。
於是羅生又一次加大了劑量,切了一塊比上次更厚一倍的果片遞給王大月,王大月又一次狼吞虎咽起來,吃完後還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神情,他直直的看著羅生手裏的赤果,仿佛在說,連那一整個都給我。
羅生皺著眉頭,王大月的身體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他運轉天元吐納法觀察還是沒有發現絲毫的變化,這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是這果子是普通的?
不應該呀,這是在那條菜色大蟒纏繞的大樹上掉落的,按道理不應該是普通的果子才對呀。
難道說王大月不是普通人?
羅生直勾勾的打量著王大月,突然喝道:“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王大月?”
王大月被這突然的一喝,就好像一個孩子一樣,大驚失色,眼睛裏的淚珠已經在打轉了。
羅生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連忙安慰王大月。
這個時候的王大月根本不聽羅生的安慰,嚎啕大哭了起來,羅藝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北門,她看了眼王大月又看了眼羅生,立馬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指責道:“羅生,你怎麼能這樣對王叔呢?”
王大月看見羅藝來了後,哭的更凶了,躲在羅藝的身後,時不時偷瞄羅生兩眼,羅生搖了搖頭含笑道:“王叔,對不起,我錯了,這個果子給你吃。”
王大月遲疑了一下,看了看羅藝,羅藝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去吃,王大月雖說有些癡傻,但卻極為聽話,不會搶奪任何人的食物,寧可自己餓肚子也不會搶奪。
王大月大笑著揚起雙手,一把拿過羅生手中的赤果,幾口就吞入了腹中,吃完後還砸了砸嘴,好像還想再吃一個,羅生搖了搖頭,“沒有了。”
王大月失落的低下了頭,又一次拿起那根木棍戲耍了起來,又一次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羅生與羅藝看了王大月好久,輕輕歎了口氣,這樣的人最單純也最可憐。
羅生突然問道:“姐,你怎麼來了?”
羅藝回過神來,溫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力好像變得極為敏銳,可以聽到很多細微的聲音,然後我就醒了,就試了試你教我的那套吐納法,然後我就發現你不在了,我就憑著直覺來到了這邊。”
羅生點頭道:“這就是神念,可以通過對方殘留在天地間的氣息來捕捉對方的蹤跡。”
這是羅生在成功完成第四次吐納後,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東西,就好像是記憶被解封了一樣,他本來就在那裏,隻是你沒有發現它,沒有打開它的鑰匙罷了。
羅藝搖了搖頭,感覺很是玄妙,感慨道:“太過於玄妙了,聽不懂,這幾天我們的身體發生這麼多奇妙的變化,會不會有傷害呢?我不得而知,我們還是去謝二叔那裏檢查檢查吧。”
羅生點了點頭,感覺羅藝說的很在理,這些天一直在乎修習吐納法,身體的變化究竟達到了怎麼樣的水平,的確不得而知,這需要一位醫者的準確判斷。
羅生本想將王大月也帶去一並檢查檢查的,但王大月死活不去,一個勁的搖頭,臉上那痛苦的表情就好像是有人拿刀子割了他的肉一樣,這還得從城南頭的謝老二喝醉酒後為王大月打針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