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附近的咖啡店吧,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些東西我都送給你了,贈予說明都寫好了你還來。”羅生與朱琦邊走邊聊,站在門外或是回到辦公室都不是一個很好的去處,人多嘴雜,唯有外部的空間才是絕佳的。
羅生並沒有責怪朱琦的意思,隻是溫聲說道,第一次對朱琦的為人處世有了更深的認識。
“無功不受祿,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所以還是不能要的,你還是留給未來的女主人吧。”朱琦將所有的物件交還給了羅生後,背負雙手邊走邊說,是不是轉一個圈過來看羅生一眼。
羅生看著走在前麵的朱琦心裏產生了一絲溫柔,光不說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尋找羅生,但說這種不貪戀財富的心性就讓人佩服,更遑論將這種心性付諸行動就讓人佩服。
委實難得,這樣的女子在如今的世道很少見。
不多時,羅生與朱琦便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二人選擇了靠窗戶一側的拐角,幽秘,僻靜。
二人隨便點了兩杯飲品,隨後便陷入了尷尬的局麵。羅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似對方已經將自己的話語攔腰截斷了,不善言辭的羅生尤其是對待這樣的境地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著羅生一言不發的模樣,朱琦心裏暗道,“真是話少呀!又得我挑開話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讓我找的好辛苦呀,勞心費神的,說吧,該怎麼補償我呢?”朱琦睜大了充滿哀怨的眼睛看著羅生,調笑道。
的確如此,要在這安西州的眾多郡中將一個人尋找出來實在是不容易,得虧是在這劫郡,要是去了其他的郡那就無疑於-大海撈針,當時的羅生也未將自己的地址留下一絲半點的線索,這純粹是朱琦一人尋找的結果。
其中不乏有運氣的存在,這點羅生自然是不知道的。
看著朱琦這樣說羅生的心裏自然明白此行的諸多不順利,想必也是困苦異常,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
“其實,你不該來這裏的,這裏很不安全。”羅生道,思慮再三他還是這樣說。
羅生能做的隻能是這樣,將此地的不安全告訴對方,就是對朱琦最大的保護措施,這點他不是不知道,考慮到近期小波的疲於奔命他就知道這件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隻剩下臨門一腳。
“不安全,我看這裏很好呀,就算這裏不安全,你不是還會保護我嗎?”朱琦將周圍的環境看了看,又輕笑著看著羅生,眼神依舊是充滿了哀怨,好似一切事情都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羅生輕歎,這朱琦實在是太過於純真,完全不了解這暗流湧動下的危險,到時候別說保護她了,就連他羅生自己的安危能不能保護也是個未知數更何談她呢。
二人又再次陷入沉默中,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癡癡地看著對方,眼神中好像流露出千言萬語一般。
羅生看著朱琦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久違的光,一種超凡脫俗的光,一種超越普羅大眾的光,一種又跟平凡人無差別的光。
她就在羅生的對麵,靜靜的,讓羅生看久了心生出一種想要將這束光守護到死的衝動,而且這種感覺是無比的強烈。
朱琦也在靜靜的看著羅生,她麵前這個男人的眼神中好似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疑問與故事,那些究竟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很想探究一番,對於羅生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滄桑讓她動容,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如此?
他究竟是經曆過什麼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
她忍不住想要去擦拭這眼神中泛出的點點的淚花,去將這雙眼睛輕輕的撫摸。
羅生與朱琦就這樣看著對方,看的入了神,竟雙雙不知為何心生悲痛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強烈,就像是回憶起了前塵往事一般,瞬間將前世封存的記憶解開的那種感覺。
悲痛莫名,這就是傳說中的悲痛莫名,那種虛無縹緲看來不是虛妄的,唯有真真實實感受過的人才會懂。
“你流淚了。”朱琦看著羅生的眼睛中留下的一絲淚花,這是羅生在不知不覺中流出的悲痛之淚,他完全不知道,直到朱琦將手伸過來為他擦拭,他這才感受到淚痕在臉頰流動的痕跡。
“你也是!”羅生道。
朱琦的眼角也有淡淡的淚光閃動,哀怨的眼睛在淚光的襯托下將朱琦的美照應的更加無法形容,那是一種隻存在於夢境中的美,那是一種不容觸摸的美,可是如今這種美又實實在在的出現在羅生的麵前。
羅生忍不住將手伸了出來,為朱琦擦拭眼角的淚花,一切都是這麼的隨然,唯美,像畫中所繪一般。
二人為對方擦拭完臉上的淚光後才意識到剛才的失態,稍加整理一番後埋頭將桌上的飲品端起來品味。
“沒有想到在羅生的夢中竟然也會出現朱琦這個人,看來朱琦在對羅生很重要啊!”未知的角落之中有一雙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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