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告訴我,她死了,那個名叫做吳冬兒的女子死在了宮中,人證物證都在我的麵前陳列開來,可是我的心依舊在對著我呐喊,她沒有死,她不會就這樣輕易離開人世,她還沒有接受我的道歉,她還沒有原諒我,她怎麼能夠死去呢!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將那張大網遍布天下,終於等到皇宮裏傳來皇上病危封鎖了的消息,便堅持對外宣稱皇上已經被祁陽給害死了,以清君側的名義造反了。祁恒自來是與祁陽有過節在的,瞧見我起兵造反便隨在了我的身後,也造了反,連帶著各處的藩王及其地方部隊。
所有的人,都想要上麵的位置,可我隻想要她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來。
果然,為了能夠安撫我,皇上將她送到了我的麵前,完整無缺的她走到我的麵前勉強支撐著笑容,眉宇間那樣果決的神情就像是在做出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即便她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我為了能夠將她從皇宮裏麵解救出來,想要她成為天底下最高貴的女子,我想要她身著富貴永遠不知仇恨是何物,可是她卻告訴我,她想要跟我一起歸隱世外桃源。
她從來都不懂我,她從來不曾真正的懂過我。即使經過了兩世的糾纏,即便我與她的感情這樣深厚複雜,可是她從來不肯放下她的戒備跟保護,她從來不肯來多了解我一點。
望著她的神情,我突然頓悟著,其實她並非是不肯放下她的戒備,她的保護,而是將這些柔軟隻是留給了她心中最愛的人,將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祁陽。
那一瞬間,我是那樣的憎恨,憎恨著祁陽,憎恨著她,憎恨著這個世界,憎恨著自己。我狠狠地推開了她,即使我是那樣想要擁抱著她,告訴她我是多麼的愛著她的,可我還是將她推到在地,不管她的傷心難過。
門外傳來了一片吵嚷,我的思緒就這樣被他們給打斷了,正當我皺著眉頭想要身邊的徐朗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打門口闖進來一個人,我眯著眼睛逆著光望去,祁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祁恒緩步想要走到我的麵前,徐朗快一步的阻攔著他,祁恒倒是不惱,隻是冷著眼眸笑道:“二哥,想不到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這些奴才還這樣忠心耿耿的護著你,當真是難得。若是我也有這麼一天,隻怕我手下那些人都是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的。”
我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你來做什麼?給我出去!”
祁恒玩世不恭的笑了笑:“喲,二哥,你至於這麼生氣嗎?不就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闖了進來嘛。你弟弟我呢,是來跟你商量點事情的,你可不可以叫你這些狗奴才都出去啊?”
徐朗倒是先冷笑了一聲:“齊都王想要靠近王爺,那就隻能從奴才的身上過去了。”
祁恒轉眸望著徐朗,柔著聲音說道:“踩著你們這些狗奴才的屍體過去有何不可?”說完,他冷不丁的抽出手中的匕首將徐朗砍殺在了當場。
徐朗死的並不瞑目,他憤怒的拽住祁恒的胳膊不放開,祁恒有些膽寒的望著他臨死的雙眸,怎麼都掙脫不開徐朗握著他的手,隻好手起刀落的將徐朗的手給砍掉,這才將鮮血淋漓的斷臂從祁恒的手腕上拿掉。
我瞧著祁恒被徐朗嚇得不輕,忍不住狂笑了出來,指著祁恒慘白的臉色吼道:“就你這個慫樣,還想要殺死誰去坐上那個皇位?我看你即便是坐上了,這江山也就完了!祁恒,你不要以為你將我殺掉就可以了,我會在地下等著瞧你是怎麼個死法!”
當祁恒將徐朗的長劍抽出來狠狠地刺進我的心窩時,那一刻撕裂般的痛楚恍惚中讓我回到了前一世初認識她的一瞬間,昏黃耀眼的燈光中,她笑的嫣然,緩緩的吻上了我的唇,帶著些酒精的味道讓我連心都沉醉了下去。
如果我還有機會,如果我還能再見到她一麵,我想要問問她,問問她明天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