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東籬下(弄卉的自白)(1 / 2)

他們說這藥能夠讓人忘記前塵往事,我便將那藥倒在了冬兒的湯藥裏麵,她便果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忘記了喬家莊,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她為什麼會來到皇宮裏麵。

我是自小就隨在冬兒的身邊長大的,母親是冬兒的乳母,對待冬兒就宛如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可我的親生母親對待她的親生女兒卻像是對待丫環般動輒打罵不休。

小時候的我經常被母親打罵著,她為了各種各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來打我,似乎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來確定她是我母親這件事實。

哥哥張晨總是護在我的麵前,有時候母親會因為心疼哥哥而住了手,可大多數都是母親連帶著他一起打著,直到打得筋疲力盡為止,她才會鬆了手,轉身去將冬兒抱在懷中。

我曾經是那樣的不甘心,不甘心母親會為了冬兒這樣子的守護著,不甘心到甚至有些怨恨母親,怨恨冬兒,怨恨著哥哥。那些怨恨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的難以掩飾,直到有一日母親在睡午覺,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已經三歲多大的冬兒麵前,小小的我抱著更小的她走到了河邊,滿心的殺意在見到她那一刻睡醒之後的甜美笑容之後化作了滿臉的淚水。

從那以後,我便成了冬兒的保護神,小小的我護著更小的她在喬家莊橫行霸道,因為整個喬家莊的人都在害怕著冬兒。

我不明白大家心中的害怕,便尋到了母親去問,問過才知道,原來喬家莊裏的人都是冬兒的父親吳青煥的人,他們世代都在奉行著吳青煥的指使,若是誰對冬兒不敬,喬伯就可以施行家法,折磨的人死去活來。

喬伯是喬家莊裏總管的總稱,他們世代承襲著喬伯這個名字,也是喬家莊裏唯一一個姓喬的人。這有多麼的可笑,喬家莊裏的人大多數都是姓吳的,並沒有誰來姓喬這個姓。

長得大點之後的我有幸瞧見過喬伯折磨人的本事,隻是一根細細的針便讓人死去活來,從此以後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會害怕著喬伯,如同旁人見到冬兒一樣,我遠遠的瞧見了喬伯便會渾身戰栗。

冬兒越發的大了起來,長至十歲的時候已經是喬家莊裏說一不二的小霸王,所有人都吃過她的暗虧,所有人都是見到她便繞道而行。除了生長在喬家莊的另外一個小姐秋兒。

作為冬兒的姐姐,秋兒是吳青煥與qingloujinv所剩下來的,身份低微到無法進入到吳家祖宅,無奈之下,秋兒的母親懷著秋兒便被送到了喬家莊,是喬伯的妻子帶著莊裏麵的婆娘們接生下來的。礙於秋兒是吳青煥的私生女,無人敢在秋兒的麵前說出這些話來,也隻有不知道從哪裏聽來這些閑話的冬兒敢說。

從那以後,秋兒跟冬兒兩個人便結成了死仇,沒有人能夠勸的開。當時我的哥哥張晨已經是個翩翩少年,離開人世的母親將冬兒跟我交給了哥哥保護,哥哥瞧見秋兒隻是找冬兒的麻煩,便上前說了兩句話想要勸開兩個人的心結,秋兒就義無反顧的愛上了我的哥哥。

母親臨死前對哥哥說了很多的話,最重要的還是擔心著冬兒會被別人欺負,便留下遺囑說讓哥哥迎娶了冬兒,保護她一生一世。

就在我以為哥哥注定會是冬兒的丈夫時,秋兒突然讓喬伯出麵跟我哥哥提親,畢竟當年冬兒的爹爹吳青煥立下遺囑說讓我哥哥迎娶吳家小姐,可並未曾說過是迎娶那位吳家小姐。

秋兒是喜歡著我哥哥的,可是我哥哥卻對整日裏在他的身後流著鼻涕的冬兒上了心,喬伯看清楚了哥哥的決心,便於族裏麵的老人商量了下來,哥哥迎娶了冬兒的當天,冬兒便要坐上喬家莊莊主的位置,率領著眾人活下去。

那個時候的冬兒才十一二歲,剛剛知道自己身世的她滿心裏麵想的都是報仇,等到她知道自己還有姑母在皇宮中時,她拽著我便從密林裏麵跑了出來,混在進宮選秀的那些人裏麵到了浣紗局。

從小不曾勞作過的她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待下去,在找門路的時候得罪了玉音宮裏的安公公,被慎刑司的人打的半死這才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