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逐星到底從草原上離開了沒有,科勒爾為了阻止我跟外麵人有所聯係,將我牢牢鎖在營帳裏麵不放我出去,對外一致宣稱我已經死去了。雖然我分明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我跟死去了還有什麼區別。
科勒爾每天晚上都會到我的營帳裏麵來,粗大的拳頭砸在了我的身上,然後不斷的索求著他的yuwang,直到我接二連三的掉了孩子,再也不能懷孕。
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無法回到我一直生活著的京城裏麵去,即便我是那樣想要回去,回到皇宮裏麵,回到祁陽的麵前,回到冬兒的身邊,回到我安靜的清心宮裏。
科勒爾再也不碰觸我的身子了,可他還是會每晚都過來瞧瞧我,若是沒有什麼好說的話,便隻是沉默的將我望著。忽然有一天,他對我說,皇宮裏經常與你通信的那位皇後娘娘,聽說了你的死訊之後,跟你一樣失去了孩子,差點失去了性命,以後都再也無法懷孕產子。
宛若一道驚雷砸在我的耳邊,死寂已久的心忽然悲切了起來,想起冬兒失去孩子的痛楚,想著自身的悲慘,我終於在科勒爾走之後抱著枕頭慟哭著。這是我來到草原之後第二次的慟哭,也是我最後的一次。
鮮血從我手腕上的傷口緩緩流淌出來,冰冷的感覺讓我如同墜入冰窟之中,我平和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生命在鮮紅色的血液裏麵被帶走流逝,昏天黑地的世界裏母妃站在我的麵前衝著我揮手,我想要跑上前去隨她一起離開,可我的手上一緊,神尼鐵青著臉色將我推入了萬劫深淵。
我驚呼著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耳邊吵嚷著的聲音竟然是漢語,我怔愣的轉過頭去瞧,隻見到一張滿是褶皺的臉湊到了我的麵前,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可是她絲毫都不在乎的依舊微笑。
那老婦人端著一碗粥笑著對我說:“姑娘醒了?肯定是餓壞了吧,趕緊將這碗粥喝掉吧。”
我下意識的接過她手中的粥,撕裂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了上來,褐黑色的布條被緊緊的綁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呆愣的瞧了瞧上麵暗繡著的蘭花,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老婦人瞧著我隻是望著那布條發呆,忙對我說道:“姑娘,你家在哪裏啊,讓我這小子給你送回家裏麵去吧,省的你一個人在外,家裏人該著急了。”
“請問,我是怎麼到的這裏?”
老婦人身旁的粗野漢子漲紅著一張紫黑色臉膛說道:“俺在地裏幹活的時候,一個匈奴漢子將你交給俺的,還給了俺好多些銀子,說這些銀子是給姑娘回家的路費。俺一琢磨這買賣成,便將你帶回來了,俺娘一看你都隻剩下半口氣的樣子,伺候了好幾天這才好起來。”
我含淚對著那老婦人磕了三個響頭,便在老婦人的熱情招待下住在了他們這對孤兒寡母的家中,等到我傷養好之後,那姓秦的老婦人便問我去哪裏,我悲切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處可去。
老婦人隻當我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失了身子無法回家交代,便悲憫的對我說,她那兒子瞧上了我,想要我給他做妻子。我苦笑著扯動了嘴角,坦白的說道:“不瞞秦媽媽,我已經沒有辦法生孩子,給你們秦家傳宗接代了。”
還未等老婦人說話的時候,那紫黑色臉膛的漢子便闖了進來,漲紅著臉說道:“俺就是喜歡你,俺可以不要孩子。”
鄉村裏的婚禮辦得很是簡單,每門每戶人家都是沒有多少錢的,隻能送些雞蛋之類的吃食過來,也算是賀喜了。大紅的喜字再次懸掛在了家門口,我又成了誰的妻子。
婚後的生活雖然困苦,但好在秦家人吃苦耐勞的,對我也是極好的。時間過去不長久,已然成為我夫婿的秦勇在進城之後好上賭博這一手,一次性就將家裏麵所有的財產都輸光了,放高利貸的liumang找到了秦家將我帶走到了縣城去,賣給了qinglou的laobao。
laobao挑三揀四的給了一個價錢,然後歡天喜地的將我接客之道。起初我也是反抗的,甚至心中還是期盼著秦勇能夠來救我,可是等我打聽到秦勇在找到那些liumang的時候被人打死當場,我心中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我還是花天酒地,我成了地處匈奴邊境越有名的花魁娘子,我堂堂酆嵌王朝三公主爾嵐,匈奴大汗科勒爾的妻子,成為了我心中最不齒的qingloujinv。
直到有一天一群匈奴人找上門來,他們蠻橫不講理的推進了一間屋子裏,我瞧著端坐在椅子上那人富麗堂皇的妝扮,隻當是匈奴哪個部落的貴族來玩的,正準備撐起笑容招待的時候,那人卻喚出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