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起身走到我的麵前猥瑣的笑道:“堂堂酆嵌王朝三公主,我父汗科勒爾的妻子,我匈奴草原上最富有的大汗柯基克的母後,怎地會成為了這種不起眼縣城裏的花魁娘子?”
我呆若木雞的望著他,直到他將我推倒在了桌子上,乍然的驚痛讓我記起來柯基克是科勒爾的大兒子,如今他成了大汗,那麼科勒爾呢?如同他的父親一樣,死在了他的兒子手中?
柯基克貪戀的望著我,猥瑣的笑容在我的眼中令我如此的憎惡,可是我還有話要問他,我的心中還有疑問。
我強忍住心中的嫌惡,忙撐著笑容說道:“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便讓你舒舒服服的,怎麼樣?”
沒有人能承受得住我的笑容,科勒爾是這樣,為我而死的秦勇是這個樣子,連迷戀色欲的柯基克也是這樣。而我,從他的口中終於套出來我想知道的一切。
所有的悲劇都是從我割脈自殺的時候開始的,那個時候的科勒爾已經不再是雄壯的獅子,他的勢力被懷揣著異心的大兒子柯基克給逐漸蠶食了,等到柯基克終於對自己的父親露出凶殘的牙齒時,科勒爾率先想到的卻是我。
已經渡過危險期的我在科勒爾倉皇逃竄的時候被帶了出來,傷口在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裏不斷的撕裂開,無奈之下隻好將我丟棄在酆嵌王朝邊境的一處農舍裏麵,科勒爾自己率領著幾名忠心耿耿的侍衛迎戰了柯基克,被柯基克親手砍殺馬下。
當我意識到科勒爾死掉的那一瞬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我的心情,心中明明是帶著痛快的恨意,眼淚卻先一步奪眶而出,視線在觸及到我一直捆綁在手腕上那條繡著蘭花的布條時,我的心痛的宛若要死掉一樣。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科勒爾怎麼會死掉,為什麼科勒爾就連死了都不肯放過我。
再也沒有求生的意誌了,我從梳妝台裏翻找出來大量的迷藥,就等著柯基克出現在我的麵前。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柯基克依舊一身華麗的衣裳出現在了qinglou裏麵,laobao的臉笑的宛若一朵盛開的菊花,我便輕笑著為柯基克斟酒賠笑。
等到柯基克從昏迷中蘇醒過來,驚慌失措的發現自己已經被我鎖在了g上時,他掙紮著瞧見了我一臉憎恨的走進他,矮身坐在了g邊,他想要憤怒我的視線在觸及到我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時,換成了恐慌跟求饒。
我冰冷著眼眸巧笑盼兮:“這是我從皇宮裏麵帶出來的,是我皇兄給我珍貴的禮物,據說用它連凍成冰塊的鐵都能砍斷,柯基克,不,我親愛的大漢,你相信嗎?我是不信的,可是我相信,用它應該能將人的肉給削下來的,你這回兒你該信我的了吧。”
柯基克的嘴被我用布緊緊的塞住,他無法言語隻能不斷的搖頭來哀求我,我含淚狂笑著,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割下了一塊肉,就像是科勒爾第一次教我如何割去獵物上最豐滿的一塊肉,還不至於使那動物氣絕身亡的刀法一樣。
肉一片片的被我削掉,露出了柯基克雪白的骨頭,腎髒都顯露了出來,肮髒不堪的在那裏抽動著,可神奇的是柯基克已經還有著一口氣的喘息著,我滿身是血的望著他大聲狂笑著,淚水在我的臉上肆意的流淌著,表情猙獰的宛若地獄裏的使者。我憤恨的挖去了他的五官,瘋狂的豎起刀來刺進他的心髒裏,他沒有舌頭的嘴大張開來,抽搐著四肢想要憤怒的表達些什麼,可他最終還是魂飛湮滅,死在了我的刀下。
我瘋癲的圍著餐桌狂笑,就像是科勒爾帶著我圍著篝火不斷的舞動,竭力的扭動著我的四肢,盡力的舞動著我的身體,竟是比過年還要高興。
推開的窗戶外麵有漢人在狂喊朝廷發兵為三公主報仇了,我怔愣的望著天邊的彩霞,想起草原上最美的夕陽紅,科勒爾帶著我在草原上瘋狂的策馬狂奔,翻飛的衣袖上繡著我刺的蘭花。外麵的風一吹,手腕上沾滿鮮血的蘭花布條翻飛著飄蕩了下去,我怔愣的想要伸手去抓住它,猛然間推開的房門外站滿了柯基克的匈奴人。
我淡然自若的轉眸望著順著風飄飛在外麵天空中的布條,含著豁然的笑容從窗戶上翻飛了下去,自由的感覺就想是依靠在科勒爾懷中奔跑在草原上的感覺,刮來的狂風在我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的紅印,就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羞紅了臉頰。
科勒爾,對不起,無論前塵往事如何,我現在就去找你,與你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