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後淡淡地“哦”了一聲,尾音輕輕上挑,證明著她對那侍女說的話提起了一些興趣。

那侍女便繼續說道:“據說安國公府裏麵來了個神婆,每天在府裏又哭又笑的,是在作法呢!”

皇後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多了,隻是淡淡地說道:“恩。然後呢?”

那侍女便有些不敢說下去,小聲道:“剩下的話要皇後娘娘原諒奴婢,奴婢方才能說。”

皇後不禁淡淡笑了一下,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可言?若是本宮真不原諒你,你能有幾個頭夠砍的?”

那侍女不禁尷尬地笑了笑道:“是娘娘寬宏大量。現在京城裏麵的人都說,是那神婆在安國公府逆天改命呢!”

皇後的神情端凝起來。

半晌,皇後方才道:“這件事情傳出多久了,為什麼本宮不知道?”

那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後的神情方才道:“奴婢也是剛剛知道的。據說也隻是這兩天開始傳的。但是京城裏這件事卻傳得異乎尋常的快。”

皇後淡淡地點了點頭,扶了扶頭上剛剛插好的那隻簪子,想了想道:“就然如此,便派人去打聽打聽。楚襄雖然一向脾氣大,卻不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隻怕裏麵有什麼人想要渾水摸魚。”

那侍女連忙答應一聲。

皇後打量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便由著那侍女將自己扶了起來:“太子呢?這幾天都做了什麼?”

門後便轉過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來,隻有神情當中透著一絲機靈聰慧,說道:“啟稟皇後娘娘。太子這幾日隻是專心讀書,哪裏都沒有去。”

“哦?”皇後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真是難為我的皇兒了。眼前局勢這樣亂,竟然還能坐得下去。”

皇後的語氣當中聽起來似是有些笑意,又似是有些嘲諷,那丫鬟竟聽不出具體的意思,隻好符合道:“是。太子殿下這幾日一直在書房當中讀書。”

大夫人在寒冷的屋中醒來。

她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屋子。這不是宋家後院麼?可是她昨晚記得是在安國公府。還是說楚襄聽了她的話,把自己送回來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提醒宋芊芊。

一定要當心!現在的宋府已經不是她在的時候的局麵,芊芊那個孩子實在太單純,又容易相信人,讓她放心不下。再者,要是二姨娘真的當家做主了,哪裏還有芊芊的好日子過?別說嫁給皇子,就算是嫁給一般人家說不定都不大可能了。

大夫人想著,便努力地掙紮著坐了起來。

正好那之前一直給她送飯的那丫鬟來送飯。看著大夫人眼神清明地看著她,那丫鬟不由得心中一驚,隨後道:“看我做什麼?老爺命我給你送一些飯來。”

大夫人看也不看地上熱氣騰騰,明顯比之前好了一些的飯菜,隻是像一頭餓狼一般地看著那丫鬟道:“之前拿了我那麼多飾品,不知花得可還舒服?”

“你說什麼?”那丫鬟大驚,不由得往後又退了一步,“你可是自願給我的,我也沒有勉強你。再說了,我不也幫你做事了嗎?你的女兒不願意來看你,我有什麼辦法?”

“既然她不願意來看我,我便去看她吧。”大夫人冷冷地丟下這樣一句話,那丫鬟還沒發覺是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大夫人這才將手中一直藏著的石頭扔到地上,又穿了那丫鬟的衣服。

大夫人原本珠圓玉潤的身材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剩下了一個骨頭架子。再加上這一段時間受折磨的厲害,早就瘦得再也沒了大夫人的樣子。那丫鬟倒也是瘦瘦的,和她的背影本來就有幾分相像。

大夫人穿上那丫鬟的衣服,又將那丫鬟拖進小屋子裏,總算鬆了口氣。她一天大概隻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清醒的時間,要趁著這一個小時去做不少事情。

門口的侍衛們早就在喝酒禦寒了。

一個侍衛端著一碗酒,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爺竟然給咱們安排了這麼一個活兒。雖說不用伺候人也不用做體力活,可一天到晚連個油水都撈不到,更別說是掙大錢了。”

“誰說不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子明顯深有同感,狠狠地往下灌了一大口酒:“天天站在這裏,沒被閑死也冷死了。偏偏今年連個棉襖都還沒有發,老子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攢錢娶媳婦的事兒啊!”

三四個人坐在院前無聊地聊著天,卻看見那小丫鬟一溜煙地走了出來。

那幾個侍衛都靜了靜,看著那小丫鬟快步走遠了才道:“你發現沒,這小娘們有幾分邪門。之前看見咱們都是笑眯眯的,走了還打招呼,甚至還分給咱們幾兩銀子呢?今天屁也不放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