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小姐,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丫鬟看著床鋪上雙眼了無生氣的潘可雅,急的淚都要出來了,小姐,將軍那是睜眼瞎白眼狼,你別為了他傷了自己的身子啊!小姐,你吃藥吧!
吃什麼藥呢?
潘可雅愣愣的望著房梁,雙眼沒有了焦距,十二年來她所思所想皆是那個少年,日牽夜掛也是那個少年。
那少年鮮衣怒馬大勝歸來,她欣慰;
那少年闖入潘家府邸高聲說要娶了潘家小姐,她驚喜;
那少年睜眼認錯了人,她理解;
那少年折她,辱她,狠狠的要她,她都能忍;
隻因她認定了那少年還如當年一般,許她一世,隻是他暫且忘了她,總有一天他能認得她。
可是現在,她所有的信念都在那少年為香姑娘戴上玉簪的那一刻化為烏有,他以前牽著她的手,現在,摟著另一個女人的腰。
原來她的全部,她的所有,與他而言,不過是那麼一丁點兒般的大小,隨時能夠棄之如履?
若是這般,那她還堅持什麼呢?這藥喝下去還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
潘可雅不想動,她好想就這麼死了,可是腹部傳來的陣痛卻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還活著。
丫鬟急得沒辦法,隻好強硬的抱起潘可雅的身子,一口一口的給她喂。潘可雅也不反抗,隻是咽了幾口,那藥又全部吐了出來,灑在冰冷的地上激起一陣白煙,很快便化為了一灘褐色的冰雪。
小姐啊,小姐,您喝點藥吧!丫鬟急出眼淚了,就算不為了您自己,也要為了您腹中的胎兒啊!將軍他天殺的不得好死,可是您不能苦了孩子啊!
孩子?
灰敗的世界裏突然闖進一抹色彩,潘可雅猛然間坐起,抓住丫鬟的衣服,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我有孩子了?
有一個多月了!
我有孩子了?
潘可雅愣愣的掀開被子,撫摸著自己看起來還很平坦的小腹,一種玄妙的感覺便從那裏傳了出來,仿佛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在那裏律動。她要有孩子了?她要有一個跟陸子謙的孩子了?
一個多月,那是自己剛過門的時候,是那時候懷上的?
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潘可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醫生還說了什麼?有沒有說這個孩子有什麼不對?我肚子為什麼會痛?
丫鬟也在著急,郎中說了,小姐您身子弱,又有病在身,最後還情緒過於激動,若是不好好養著,孩子不一定生得出來啊小姐!
不!不可以!潘可雅徹底慌了,她對那人再失望,孩子是無辜的,而且,而且,這可是她跟他的孩子啊!一想到那孩子將來會跟那個少年生的相似的眉眼,一想到那孩子立在水邊衝她微笑的模樣,她就覺得一陣悸動。
她慌忙的去找那碗剛才被她推開的藥,藥呢?我要喝藥!我,我要好好養身子,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