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聞的臉色愈加難看!
不就是皇上給了國子監銀子嘛!有什麼好值得他一遍又一遍說的?而且!這老東西這是什麼語氣?陰陽怪氣的什麼玩意啊?趙淮聞本就因為身體上的疼痛心情陰鬱。
如今更是覺得胸口憋悶的慌,可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駁懟回去!
“哎?”
老元頭仿佛才發現一般,“老趙頭啊~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不會真因為皇上撥給國子監銀子就不痛快了吧?我說你也是……”他一擺手,“我和皇上其實沒那麼親近的!”
他眨了好幾下眼皮鬆弛的眼,用一副你千萬不要信我的語氣說,“真的,你一定要信我呀!”
若是君懷瑾在,怕是要笑暈過去了。
不過溫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喉結滾了下,想伸手扯老元頭的袖子讓他不要再說了,結果手剛伸出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縮了回來。
十分禮貌的提醒,“元祭酒,趙大人有傷在身,若是耽誤就醫,恐怕……”
溫庭欲言又止。
老元頭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傷到了啊!難怪。”他上上下下打量趙淮聞,又不解,“傷哪兒了啊?”
溫庭十分禮貌的解圍,“傷到之處不便告知,元祭酒還是不要問了。”說著他今日第三次對趙淮聞作揖,“趙大人此番的醫藥費我會負責,望趙大人——切莫諱疾忌醫。”
諱疾忌醫幾個字溫庭方才已經說過一次,誰能想到這麼會兒功夫竟然就成了真呢!
趙淮聞臉色已然難看的不能再難看,怒道,“溫大人與其在這兒與我閑話,不如回去教太子妃識幾個字!”
溫庭淡淡回,“這便不勞趙大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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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淮聞一瘸一拐離開,老元頭才伴著溫庭一同回家。
憋了一路的疑惑最終還是在溫庭快要踏進院門時問了出來,“我跟老趙頭不對付是京中眾所周知的事,甭管什麼時候見了麵總要鬥上幾句。你——今日這是怎麼了?”
除了餘幼容,溫庭對誰都冷情。
也就是老元頭三天兩頭給他們送些吃的,走動的勤了才比其他人稍微多了那麼幾分親近。
在老元頭眼裏,溫庭這個後生甚至比他這個真老頭還老頭,曆盡多少滄桑似的。
咄咄逼人這種事不該發生在他身上才對,而他方才的言行實在與他的性格相悖,使得老元頭想忽視都做不到,“你是在惱老趙頭非要將太子妃關進東宮?”
說到太子妃,老元頭也很是好奇。
傳聞她出身鄉野,目不識丁,難登大雅之堂,也就是生了副好皮相才被太子殿下看中了。
而溫庭跟她在河間府時便是熟識,曾經還有人故意造謠他倆關係不潔呢!
不過沒掀起什麼風浪。
開春那段時間老元頭被嘉和帝外派出去了,關注不到京中這些事,前些日子回了京才知曉隔壁住著今年的新科狀元溫庭。隻是他來過好幾次卻始終沒有見到傳聞中的那位太子妃。
他想許是住到桃華街去了吧!畢竟太子殿下住在那裏。
溫庭往前的腳步停住,想了想才轉過身,他目光莫測,片刻後才對老元頭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