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悠然自得的喝起小酒,哼起小曲,搖頭晃腦的。

因為姬德的這番警告,整條鹿鳴街照常營業,且各家賭坊當鋪的老板也很是讚同,他們是商人。

商人以利為先,這種吃力又討不到好處的事他們為什麼要做?

次日,三街六巷各街各巷的代表突然接到桃華街那位主子的通知,三街六巷除了鹿鳴街外所有店鋪減免嘉和二十三年全年租金。

注意!是全年!

一年的租金可比他們這幾日的收入多了不止幾倍,各家鋪子的老板樂了!

比前一日更加賣力的慶賀太子太子妃大婚,甚至也有了懵懂小兒的想法,要是太子和太子妃多成幾次婚該多好啊~

鹿鳴街各家賭坊當鋪的老板最晚知道這件事,知道後腸子都悔青了,將姬德的祖宗十九代全問候了一遍!他叫什麼姬德?幹脆改姓叫缺德算了!

最最晚知道的是姬德。

當時他正在女人床上,昨晚剛認識的女人,迷迷糊糊聽到手下彙報這件事,他以為自己還沒醒——

等確定自己沒做夢後褲子都來不及穿就衝了出去!他現在拍馬屁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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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安街到成賢街,天未亮街兩邊已人山人海,每個人眼睛亮晶晶的,一點早起的倦容都沒有,明明是太子太子妃大婚,他們卻比自己成親時還要興奮還要激動。

順天府、大理寺、刑部的衙役胳膊挽著胳膊,咬緊牙關,紮穩腳步才勉強沒讓等候的人衝進去。

蕭允繹騎駿馬出現時,人群瞬間躁動起來。

特別是姑娘婦人們。

天邊金燦燦染了層紅邊的朝陽徐徐升起,馬上的人一身正紅喜袍,一圈一圈的紅柔和了他的清冷,卻添了矜貴。許是逢喜事,太子殿下嘴角揚起掩不住的笑意。

眼裏流光溢彩,美的入了畫。

除了太子殿下,跟在他身後的襄陵王蕭允堯、大理寺卿君懷瑾、禮部尚書關靈均、二十六衛禁軍指揮使褚驥,樣貌皆是一等一之人。

幾人騎於馬上,行於迎親隊伍最前方,玉樹臨風,眉目如畫,神采飛揚,傅粉何郎,風姿卓絕……

今兒全京城的女子心都亂了~

迎親隊伍在成賢街的四合院前停下,蕭允繹剛下馬,禮炮爭先恐後的竄上天空,又熱鬧又喜氣。負責禮炮的是神機營的武官王鐵揚。

這是他們提督大人臨行前再三交代他要辦好的事,容不得半分差錯。

禮炮由專管火器的神機營負責,這在大明史上絕無僅有,很多年後這場大婚依舊被大明的百姓拿出來津津樂道。

院子裏,同樣一襲正紅喜袍的餘幼容在溫庭的攙扶下緩緩步出。

因為有蓋頭遮著,餘幼容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打了個哈欠,後半夜她就被春嬤嬤秋嬤嬤拉起來梳妝。

本來就困得不行,現在脖子還被喜冠壓得又沉又酸,這才剛開始她就累了……

聽到大紅蓋頭下的哈欠聲,溫庭喚了聲“老師。”聲音淡淡的,語氣如常,隻不過——似乎少了那麼一絲喜意。

“嗯?”餘幼容微微偏頭,喜帕遮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溫庭扶著餘幼容的手出了不少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開心些,“學生祝老師平安喜樂,與殿下和順美滿。”

聽到祝福的話,餘幼容“嗯。”了聲,她剛將頭轉回去,溫庭又喚了她一聲。

“老師。”

“嗯?”

“學生就是老師的娘家人,以後學生會爬得更高,做老師的倚仗,給老師做主。”

餘幼容再次“嗯。”了一聲,也聽出了溫庭隱藏起來的不舍,這次她沒急著轉回頭,隔著喜帕看溫庭,過了好一會兒,一直走到院門處,溫庭才第三次開口。

“老師……”

禮炮響的更大聲了,將溫庭剩餘的話吞沒。餘幼容湊近了些,問,“你說什麼?”